军营里,此刻的气氛也不好。
在此驻军多日,却迟迟不下继续进军的命令。引得诸军将士们的胡乱猜测。
“蹇大人,蓝帅怎么说,准我们进军吗。”
刚要进主帐里与蓝玉商讨,蹇瑢就被几个人拉住。看着这些急促的脸,蹇瑢动了动嘴巴,显得十分不耐烦。
“都干什么呢,围在一起,你们这是要造反吗。都给我散开,该巡营的巡营,该生火的生火,该造饭的造饭。继续围在这儿,全都军法从事。”
众人一哄而散,蹇瑢嘴里还在骂着,顺手挑帘先进主帐。
“梁国公!”
蓝玉抬起头看一眼,又迅的垂下去,“他娘的,若是让老子知道,是谁上的那道折子,老子非把他家都给烧了。”
“你说说,皇爷也是。这咋啥都信呢,我咋可能虐待军士嘛。万一生出兵变来。。。”
说不下去了,蓝玉抓了抓自己的头,“这咋整,皇爷旨意,暂缓进军。说是让咱们休整,实际上还不是信不过俺蓝玉。”
一般来说,即便是朝廷里有弹劾驻外大将的,也不会下旨暂缓进军。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况且,皇帝也害怕,在外的将军,真的会造反。此举,也是为了安抚他们。
但这回,又是不同。
早有人说,蓝玉有二心。
朱元璋也是半信半疑,之所以疑,也就是因为蓝玉与朱元璋的故交之情。
让蓝玉暂缓进军,则是真的怕出了兵变。若是真的有变,整个西南,都会落入被动之中。
“陛下,也只是谨慎。这一次,陛下直接绕开了兵部,亲查此事。咱们只能等着,等朝廷查明真相。”
若不是蹇瑢自己在这大营里,说不准蹇瑢自己也会相信。
“朝廷来信了?”
蓝玉猛的回头,“三爷那儿呢,有信吗。弹劾我的这些,三爷准不信。。。”
蹇瑢叹一口气,拉着蓝玉站到墙角,低声说道,“梁国公,您糊涂啊。这不是您虐待军士,而是陛下要借着这个机会,看看您梁国公是不是真的怀有二心。”
“俺咋会有二心呢,俺蓝玉对皇爷可是忠心耿耿。。。”蓝玉急了。
蹇瑢无奈,“梁国公,现在不是您怎么样,也不是那些弹劾您的人说什么。至关重要的,是陛下他怎么觉得啊。他觉得您有二心,您没有那也是有啊。”
“朝廷里,总有人弹劾您。即便陛下不信,说的人多了,那也不得不信了。”
“您如今最好的,就是在这儿等着。您在朝中,不是还有太子与吴王呢嘛,您别急啊。真出了事,只要您不是谋逆,这二位也能保您。”
蓝玉慢慢冷静下来,“那外头怎么办。”
也不等蹇瑢回答,蓝玉直接推开蹇瑢,出了大帐,“刚刚,是谁在帐外喧哗。我听说,有人要造反是不是。谁要造反,出来瞧瞧。”
原本已经散去的人群,目光再一次向这边聚过来。
蓝玉冷哼几声,“想打仗是不是,放心吧,有你们打的。传令下去,今夜移营,向东三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