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别栀子,陈清许的同学。”他挑了个最冠冕堂皇的身份介绍。
“喝酒吗?”丽丽姐笑着问。
“她不喝。”陈涉没等别栀子开口。
“一点也不喝?”丽丽姐拿了个新杯子倒了点啤的进去,递过来。
“一点不喝。”
彭老三看着直咂舌,这才多久,姓陈的狗东西怎么像是干上了当爹的活。
陈涉拿了个起子来,一只手撬开了一瓶:“她喝不了,还在念书,我跟丽丽姐喝一个。”
他手上的酒瓶突然被一只手按下来了,别栀子仰着头看他t,身上还穿着不合身的宽大羽绒服。
黑色的,他的。
“我骑自行车来的。”别栀子双眼冻得有些泛红,眸底像是鸦青色的水波在荡,“你喝多了我弄不回去。”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做了很多菜,别喝饱了。”
“……”
一行醉醺醺的人目瞪口呆。
“谢谢姐。”别栀子站起来接过丽丽姐手上的酒杯,意思意思喝了两口,面不改色道,“我跟陈涉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直到门被打开,凉凉的寒风飘着雪透了进来。
彭老三才被冻得抖了一下:“妈的,怎么让这狗东西装到了。”
引渡
雪下了一整天,晚上才堪堪停下。
路是被加钱加班加点的铲出来了,窄窄的一条,两边尽是白茫茫半人高的雪堆。
通南县今年赶上新政策禁鞭禁火,不让挂灯笼,家家户户只好买了个电子的,有的劣质电子灯笼受了雪气,在路边一闪一闪的,格外诡异。
不过那也没有陈涉现在的表情那么诡异。
“你就打算骑这个接我?”陈涉沉默半晌,指着雪地里听着的那辆小自行车。
“别说废话了。”别栀子撑着自行车,拍了拍后座,“上来吧。”
雪地里就剩下仅存的一条大路,陈涉一个将近一米九的个子还得用脚在地上扒拉两下,车才奋力启动。
“你太重了。”别栀子瞪得脚发酸,感叹道,“待会少吃点肉。”
“闭嘴。”
陈涉艰难的扯着别栀子身上的羽绒服,只觉得这自行车歪歪扭扭的快给他颠散架了,速度还比不上旁边出来遛狗的大爷。
“你能不能走直线?”陈涉膝盖精准的磕上石墩子,又被自行车扭动飘逸压上石子耸得差点跳下来,忍无可忍,“就这一条大路你瞎扭什么?”
“我走的是直线!”
“放屁,你比春晚上那扭秧歌的还灵活。”
“……”
陈涉阴阳怪气半天,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人大概是喝醉了。
他一边艰难曲起腿,一边掰了把别栀子的脸,冰凉的手指瞬间触碰上了相当炙热的温度,她那张瓷白的脸上泛着粉红粉红的晕色。
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倒是比旁边的灯笼还要亮多了,只是看着有些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