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老三听见动静,大老远飞奔过来踹了他一脚:“没怎么,你安心考试,别多想。”
这对话谁听了能不多想?
“三哥,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他?”别栀子盯着他乞求道。
她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估计这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被别栀子这么盯着,彭老三是真没招儿,“你等我打个电话问问先。”
“看毛线。”
彭老三话都没说完,就被无情驳回。
他开着免提朝别栀子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
“陈涉,你的伤怎么样?”别栀子直接问。
那边的人听到她声音,这回干脆果断挂掉电话装死。
别栀子没再打过去,不过看她这样也不是会罢休的人,彭老三平时招呼一个犟种就够了,这会儿一下来俩凑了一对,简直头疼。
她就把书包扔在二楼沙发上了,什么也不干,朝彭老三要了一张白纸就开始默写思维导图,她下笔飞快,好像连思考都没思考,利落的线条印在白纸上,没一会就铺面了一整面的知识点。
彭老三真是有点佩服别栀子了,他这几天看陈涉家里那位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小外甥,这会整个人都紧绷得像要脱水了一样,天天嘴里念念有词,双眼空茫。
他一个几十年没翻过书的人,这些天都替他们紧张起来。
这位倒好,考着考着还能抽空出来逮陈涉,小腿往那儿一翘,笔尖写写画画,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势。
这娃以后还说不准真他娘的是个干大事的人!
彭老三不明觉厉。
别栀子刚默完必修一必修二,就听到了汽车的引擎声。
一辆黑色越野停在了拳馆门口。
陈涉从副驾驶下来,手上裹着一层石膏。
“你不是只被砍了一刀吗?怎么还骨折了?”瘦长男人大骇。
别栀子本来就沉沉的脸色更难看了。
“许立业,你他妈的是不是找死啊?”陈涉抬腿踹了他一脚,“不会说话滚回去看店。”
“谁让你出院的?”彭老三咬牙切齿的低声道。
嫌那一地血流得太少了是不是?
陈涉嗤笑一声,嘴里咬着烟,一脸“老子天下无敌想出就出”的不可一世的吊样。
“你不考试了?”陈涉没骨折的那只手在别栀子脑袋上摸了一把,他知道别栀子今天见不到他不会善罢甘休,“在这看戏呢还不快去复习。”
“在复习。”别栀子指了指桌子上摆着的那几页写得满满的纸。
高三一整年都在复习,这些东西都快滚瓜烂熟的成了肌肉记忆了,临时抱佛脚用处不大,她现在写一遍不过是求个安心而已。
那玩意在陈涉看来跟电视里算命骗子画的符咒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