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别的……她现在还想不起。
别栀子抹了一把被冷风吹僵硬的脸,换了个话题:“抽烟把窗户大开很难吗?这还需要我教你做?别哪天我放学回来,发现你躺地上被自己的烟味给熏……”
她刚转身,话都没说完就被大半夜突然发酒疯的女人抱了个正着。
未尽的语意迷蒙在了烟雾中。
别悦容比她高半个头,干枯的发丝红中带着不健康的黄,刺拉拉的落在了别栀子的肩膀上,女人干瘪的指节环住了她的后脑勺,削薄到只剩下一层皮的骨架子硌得别栀子生疼。
但她没有推开,有些怔愣的手无意识的垂了下来。
这已经能算得上是别悦容生涯里最具母爱泛滥的十个怀抱之一了。
她嘴里一个劲儿醉醺醺的喊着。
“我只有你了,知道吗?你是我的亲生的,我十月怀胎亲生下来的骨肉。”
“你身上流的都是我的血,是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大的,栀子啊——”
“我做什么都是为你好……”
别栀子平日里很少听到这女人不用“老娘”这个泼辣的词来武装自己,竟然还莫名诡异的显露出了一丝怪异的温情。
隔了好一会,她才把别悦容架着扔到了床上。
别悦容就抱着她那空荡荡的酒瓶子,大字型昏睡着。
一分钟后,别栀子又冷着脸进来扔了床被子在她身上。
彭老三再看到陈涉从拳馆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二楼灯火通明,嘈杂的鼓点音乐跟闪烁的灯光融为一体。
“你干嘛去了?”彭老三奇怪道,“好几个老板专门过来给你捧场子,结果连你人都没见着。”
陈涉这几天都没睡好,阴沉沉的眼底染上一抹倦色,他按了按太阳穴:“哪个包间?我现在去。”
“去个鸡毛,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不用睡觉?”彭老三给他递了杯水,压低声音,“前几天幺鸡出来了你知道不。”
“关我屁事。”
“前几天东子看到他跑铁厂去了,”彭老三嗤了一声,“身边还是那些个货色,之前跟老鼠一样到处躲你,现在找着靠山了,又骚起来了。”
“他去铁厂干嘛?”
“你忘了他之前干嘛的?找个靠山继续收高利贷呗。”
陈涉嗤笑一声,靠在沙发上阖眼:“狗改不了吃屎,也不怕再给抓进去。”
“别的就算了,我就担心……”彭老三迟疑道,“铁厂是老爷子刚弄过来的吧?幺鸡不会是跟你老东家扯上了点什么吧?”
“说不准。”陈涉不知道想起什么,啧了一声,“陈家没一个聪明人,都是群核桃大小的脑子,这些货色要是还斗不过就别干了算了。”
引渡
总算是考完了两天的试。
这几天的意外对别栀子复习的效率影响不大,成绩还没出来,但就别栀子自我感觉而言,该拿到的分她大概都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