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有千大腹便便,一脸油腻,咸猪手偶尔落在女一的大腿上来回摸索。
台上各式各样的酒,白酒红酒混杂灌进几位女演员的肚子里,包厢唱台正中几个舞女穿着暴露在跳舞,灯红酒绿下众人神色不明。
阮初第一次进夜总会,看到这种情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抓了云星的手紧了紧,不说话。
楚风显然已经习惯这种场景,他冷着脸坐到角落,好歹是楚家三公子,黄有才不敢为难他,嬉笑着递给楚风一杯酒:“楚三少,来,黄某敬你一杯。”
楚风冷着脸,不接,古成笑着举起酒杯和黄有才碰了碰:“风哥最近感冒吃了头孢,不宜喝酒,我替他。”
黄有千不爽也没多说什么,又扭头朝着云星笑,傅太太名声在外,无人不识:“傅太太,阮小姐,你们总不会也恰巧感冒了吧?”
云星冷笑,拿过一瓶白酒,半眯起双眼:“一瓶?”
几人朝着云星看过来,连李业眼里都出现一丝担忧。
傅太太要在这出什么事,他回头不好向傅先生交代。
黄有千混迹酒场多年,怎么会被一个黄毛丫头给吓到,他同时拿起一瓶白酒,拨开盖子,与云星碰了碰,爽朗一笑:“傅太太爽快人!”
他用力一踹身边的女二号:“一边去,去给大伙唱几首歌,来来来,让阮小姐坐这边来!”
对着云星他是不敢放肆,但她旁边的清纯小美人倒不错。
阮初坐着不动,黄有千的脸色微变:“傅太太,你身边的人教不好啊!”
云星一口喝下整瓶酒,用力一摔摔在他脚边,酒瓶四分五裂,喧闹的场面停下来,全都看向云星,她扬扬眉:“都知道是我的人,黄总也敢碰,几个菜啊?喝这么大?”
楚风轻笑一声,在丛林里就知道这个女人有多野。
马助理上前圆场,一个出品方,一个投资方夫人,两边都得罪不起:“哈哈,都是误会,黄总也是想给阮小姐一个新人机会,傅太太别多想。”
黄有千敛起身上的怒气,顺给台阶下:“是是是,就纯喝酒,傅太太想多了。”
转头对着其他人吼:“唱什么歌跳什么舞?氛围灯给我关了,全都过来陪我们傅太太吃饭。”
幽暗的包厢一下全亮起来,还在唱歌的女二深深舒口气,想要靠着云星坐,却在黄有千的一个眼神下坐回到他身边。
楚风脸色稍缓,看了一眼台上的酒,吃什么饭,什么都没有,只有酒。
寂静无声,云星一瓶接一瓶的拔酒瓶盖,黄有千带来的另一个满口黄牙的老色批开口道:“别让场子冷了哈,一人说一个笑话暖暖场怎么样?”
他按了服务器让人上些菜,又转头一指男一号:“主角先来。”
男一脑子里想了半天,说了一个不长不短的笑话,结束后无人敢笑,全都静声在黄有千和云星两人脸上来回看。
出品方和投资人都是最不能得罪的,他们再多不悦,也只能忍着,这个圈子本来就这么黑暗,今天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和出品方正面刚。
一个个说过来,没人敢笑,轮到阮初,她看了一眼云星,不想她过多为难,正想启唇,云星拦下她,接过话:“从前,有一个老爷爷,带着他孙子去划船,划呀划呀,突然,一个大浪,把小船给打翻了,船桨也打折了,爷爷大惊失色,对孙子说:‘孙子,爷爷浆完了’。”
爷爷浆完了
爷爷讲完了
让人说笑话的大黄牙听完这个笑话脸色难看,楚风强忍着笑,轻咳一声。
黄有千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云星拿起一瓶酒,递到他面前:“黄总不是喜欢喝酒,我陪您喝。”
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在狂奔,要知道是在这个鬼地方,她一万个不愿意带阮初来,带坏小孩不是。
黄有千扯出难看的笑,刚举起酒瓶,门就被人踹开,傅景深一身冷意,身后跟着姜怨。
黄有千正想起身,眼前的云星突然手一松,酒瓶砸在地上,酒水洒了一地,她撇撇嘴,双眼一红,扭过头委屈巴巴朝着傅景深,语气里带着哭腔道:“阿深,他逼我喝酒!”
在场眼不瞎的所有人都知道,明明是云星像不要命的一瓶接一瓶自顾自的喝。
但他们都不说话,等着看好戏。
傅景深声音似锋利的刀,刀刀刺入黄有才身子里:“黄有才,你也敢!”
黄有才紧张起身:“我没有!傅太太你别胡说!”
姜怨迈着步子过来,将阮初拽到身后,脚踢飞垃圾桶砸到桌面上,桌上的酒碎个七七八八。
几个女演员尖叫一声躲到一旁,黄有才看着姜怨死死拉着阮初心里一紧,他怎么不知道这个新人还有其它来头?
他陪着笑道歉:“我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两位,我道歉,傅先生别计较,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姜怨抬眸,声音同样冷冽:“喜欢喝酒?”
大黄牙上前摆手:“不不不,我们真的就只是单纯的一个开机饭局,现在就散现在就散!”
李业不说话,抽出烟点燃。
傅景深将云星抱进怀里,她软着身子,眉尾都是醉意,他将人往怀里紧了紧:“姜怨,我明天要在酒庄看到他。”
姜怨沉着脸点头,带着阮初走了。
云星喝了酒,缠在他身上,像只八爪鱼:“唔,喝多了~”
傅景深捏她的腰:“阿星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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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熟人谈恋爱就是这样,她千杯不醉,傅景深知道。
就连第一次她装醉要睡傅景深都被他识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