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时他们供人玩弄,不被需要时弃之如垃圾。
都是楚国人,楚国的将领便把他们一同带着,并且让受伤的人坐在马车里,好生休养。
常安牵着一匹马走在队伍最后,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黄沙漫天的戈壁滩,幻想着那个人能够穿过沙海同他相见。
趴坐在马上的男人从南朝军队逃出来的,看见常安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便问:“看什么呢?有什么东西落在后面了吗?”
“没、没有。”
“看你的样子不像士兵啊,治病疗伤的?”常安实在太瘦了,面瘦肌黄,根本不像拎得起大刀的人。
常安点头:“算是吧。”
在军营里他确实一直在打下手。
“我在南朝军营也遇见了一个同你一样的人,他比你白一些,身形高挑,非常好看。”他回想那个人的模样,真是太好看了,一眼就记住了。
闻言,常安脚步一顿,眼里多了一点希望,急切道:“他叫什么名字?”
“长……衡……好像是这个名字吧,当时光注意他的长相了。”
“是、没错,他人呢?他人在哪?”常安激动道,终于让他找到了,他终于能算账了。
“那天被南朝的将军带走后我就没见过了……好像跟着南朝军队走了吧。”
跟着南朝军队走了……?
听见最后一句话常安卸了全身力气,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一遍遍询问那个人:“你确定吗?确定没有看错?会不是他就跟在你们队伍里只是你没发现?”
那人笃定道:“不会,我们军帐的人都是固定的,什么人进什么人出,多了一个人少了一个人,我们心里都有数。那日之后我们就真的没再见过长衡了。”
常安把马绳交到男人手里:“给你。”
男人牵着马绳:“你要去哪?”
不顾男人的叫喊,常安跑了,弱小的身影没入茫茫大漠中。常安开始胡思乱想,长衡真的去了南朝?疯太子对长衡好吗?南朝和楚国习俗不同,长衡吃的惯吗?听说他们君主还喜欢娶别人的媳妇,长衡怎么办?会嫁给下一任君主吗?
长衡的脾气能受得了吗?不会觉得荒唐吗。
无数个问题只有见到那个人才会知道答案。
楚国军队继续前行,少了一个人也不知道。
南朝撤兵的消息先军队一步到达楚国朝廷,那一时间整个沉寂的皇宫松了一口气,开始欢呼,举办庆典,彩灯满街,歌舞升平,举国上下欢庆。那样的热闹第一次属于整个楚国的百姓,他们夸赞楚国国主是明君,夸赞楚国有个好军队,庆幸自己生在楚国。
热闹的欢庆里,别人的三言两语中,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光霁月的太子渐渐被遗忘。
皇子vs质子
浩浩荡荡的军队前走着一辆十分华丽的马车。
军队后面,遥远的边境线外,漆黑的夜空中响起烟火的声音,转瞬即逝,但也被马车里的男人精准捕捉到了。
坐在马车里面容清俊的男人微微抬头,南朝真的撤兵了,楚国在庆祝,百姓终于不用饱受苦难了。国家安定,百姓安居,君子穷极一生所追求的事,他做到了,虽然办法卑鄙。
淡若琉璃的眼睛浮动着微微波澜,就像月光下平静的湖水被扔进一颗石子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美得让人失神。
君灼坐在长衡身侧,狭长的眼睛时刻注意着长衡的反应。
长衡这个人又单纯又好玩,生气就会不理人,还会耍小性子,一般人还看不出来。就像现在,脊背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坐在马车里。
平常人会觉得他教养好,坐姿好,但其实不然,这个姿势他已经保持一天了,从在营帐里受了君灼的折辱就开始这样了,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面色平静,一言不发,比那些石雕还像石雕。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明站起来很高的人坐在那里竟显得小小一团,有点可怜。
君灼故作不经意将手伸出去牵长衡放在膝盖上的手。
长衡察觉到君灼的用意,抬手躲掉君灼的手,姣好的唇线抿得笔直,偏头看向塞外的风沙,恍惚间好像看见了楚国燃放的烟火,热闹的欢庆中,不知常安是否找了自己的世外桃源,是否娶到心仪的女子过上想过的生活的了。
看着长衡的闪躲,君灼眸色一沉,特别强势的牵住长衡的手,语气疯癫:“摸摸我,我也会有反应。”
这是正常人都有的反应,你不必觉得羞耻。
不知为何,这话传到长衡脑子里自动翻译成了这句话。但很快被长衡摇头否认,君灼是个疯子,说的话是疯子眼里的正常的人,他和君灼不一样,他克己,灭人欲,轻淫|欲,重礼节。
他和君灼不是一类人,永远都不是。
长衡冷漠抽出自己的手,耳根红了一片:“拿开你的脏手,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随时随地发|情吗。”
“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君灼长手一伸,无视长衡的挣扎,揽着长衡的腰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坐着,“平心而论,那天你真的没爽到吗?”
每次挣扎都被镇压,甚至还会被绑住双手,长衡便识趣,挣扎不过便放弃,冷着脸偏向一边不理君灼,那种耻辱的事只有君灼这个疯子才会觉得爽。
君灼也不管长衡什么反应,抱到人就开始亲,从耳根到脖颈再到嘴唇,边亲边评价:“衡儿耳朵好红,皮肤好软,嘴也好甜。”
长衡恨不得给自己的耳朵按个帘子,每当君灼说话的时候自动屏蔽。脖颈突然传来刺痛,长衡的眼圈立马红了,伸手推搡:“放开、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