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曾被修正为“癔病”,后来再次被修正为“分离障碍”,具体的定义有所变化,内容也有所增加。
而眼前的场景就像是他曾经见过的心理学上有名的一幅画,是向公众展示催眠在治疗方面的作用。
眼前的画面忽然和他记忆中的画面重合了。
温特捂住额头。
至于催眠状态……本身是一种注意力狭窄的状态,并非是夏尔科说的与歇斯底里相关,也与许多人刻板印象中的意志力没什么关系,和想象力的关系较大。不少催眠表演就喜欢找大学生这样的群体,愿意尝试新东西还充满了想象力。
如果这两个世界在这些事情上的基本规则是相通的,那么夏尔科的理论就是错误的。
月检度假福肺
温特手指冲动了一下,他用另一只手压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不能质疑,不仅仅是因为他没有什么资历去质疑这种有足够权威的人,或者他也没法证明。
而是……
温特看了看教皇使者怎么还不明白这次展出的真正目的。
这位夏尔科先生真正的目的应该是通过将“无可拯救的魔女”变为“可以被拯救的病人”,将那些受害者转到医院而不是宗教裁判所,减少被猎杀的魔女的数量。
这不是一个单单的学术问题,而是一个人命关天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学术的进步总是为了人类的福祉。
如果为了单纯的正确性就可以牺牲生命的话,那么伦理事故和人类灾害的阴影就会随之而来了。
如果他现在反驳夏尔科,他觉得教会甚至会很愿意听他说的。甚至这是一个得到教会青蓝的好机会,如果他愿意站出来指证,说不定之后都不会面对被教会猎杀的情况了。
但是就是他们愿意听到他的反驳,他才绝对不想说什么。
温特不一定高尚,但是还不人渣。
夏尔科扶着那位女士侃侃而谈,从疾病到治疗,解释了很多,最后把那位女士解除了催眠,看向了教皇使者:“使者大人,您对此有什么宝贵的意见吗?”
教皇使者从吕戴安公爵那里借来了资料,他伸出了拇指和食指捏着纸张,随手翻了两页,这走马观花的速度和漫不经心的翻页姿态很难让人相信他真的看了什么。
十多页的文件他翻了不到半分钟,眼睛的焦点都没变,装模作样翻完之后,教皇使者合上资料:“神明在上,这个世界上有如同您这样善良的人是一件幸事,但是我想问一下你,你能够保证所有人都被拯救吗?”
“如《圣书》中所说,死神是神明的大敌,被拉入死神灵域的人很难被拯救出来,他们从身体到灵魂都归属于死神了。留他们在世间会产生更加恶劣的影响。你拿什么保证你能够百分之百治愈这些人吗?”
夏尔科沉默了。
保证治疗率是任何一个医生都不会轻易做出来的,更何况对方绝对不会给他放水。
人类的身体实在是有太多的未知。恐怕再过几十年都不会有人敢拍板保证自己的治疗率。
“我会尽我的所能拯救我每一位的病人。”夏尔科只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