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太子三不五时把他召进毓庆宫逼问秘药一事,史老候爷心下微沉,知道史家这关怕是难过了。
史鼒被捉,扯出他对瑚琏两个哥儿用药一事,更是证明了史家手里确实有着前朝秘药。太子日日逼催,话里话外都带到仍在应天府大牢的鼒儿,他要是不交出秘药的话,鼒儿怕是出不来了。
“贾瑚又没有事,怎么出不来呢。”史老夫人怒道“还有你那姐姐,鼒儿出事那么久了,也不见她来问过一声,或是帮着把鼒儿弄出来,你瞧你尽心尽力帮着人家,结果得了些什么”
想起贾母多日来不闻不问一事,史老候爷也有些不悦,他为了这个姐姐都被天打雷劈了,好些不论亲近还是不亲近的人家都多少有派人来关心一番,唯有他那好姐姐不闻不问,当真让人心寒。
史老候爷心下明白,这史家手里有秘药之事怕是暪不过去了,眼下大伙的眼睛只注意到他那好姐姐弑孙之事,但早晚会注意到史家秘药,更别提贾赦这厮不只是把鼒儿交了出去,还把鼒儿手里的秘药也交了出去,那怕那些是前朝秘药,但要是落到了太医手里……
史老候爷心下明白,这史家手里有秘药之事怕是暪不过去了,眼下大伙的眼睛只注意到他那好姐姐弑孙之事,但早晚会注意到史家秘药,更别提贾赦这厮不只是把鼒儿交了出去,还把鼒儿手里的秘药也交了出去,那怕那些是前朝秘药,但要是落到了太医手里
史老候爷心下微沉,知道保龄候府这一关怕是难过了,他最后狰狞道“罢了”
就跟着太子赌一把吧
赢了,别说贾赦那个小崽子,就连贾代善他都可以踩在脚底下。
别看贾母似乎对史鼒的官司不闻不问,莫说拿帖子帮忙逼催应天府尹放人了,甚至也没去史家关心一下自家兄弟。
但懂行的人都明白,贾府这时正乱着呢。
最明显的,贾府已经闭门谢客好一段时间了。
别看闭门谢客好似件小事啊,一般而言,像他们这样的人家,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断是不可能闭门谢客的。
毕竟这来访的客人越多,越可以见出当家人在朝堂上的地位,虽说贾母私下总喜欢跟人抱怨说光是这些来访客人的茶水点心,每日都得花上好几两银子,但大伙都知道她其实是在炫耀。
毕竟来访的客人,无论求不求事,无论这事情成与不成,总不可能空手来吧,少说得带些礼物才好上门拜访,光是这些礼物,便值得上荣国府里大半年的收益,要不光靠一个国公爷的俸禄银子并着炭敬和冰敬,荣国府那能有着眼下这份风光
是以一般人家绝计不会无故闭门谢客,更别提荣国府还拉了好些被毒哑了的下人出来卖,不过才短短几天,荣国府少说就卖了五、六户下人,喜的人牙子都悄悄到荣国府后门外等着,就等着捡便宜了。
虽说是被毒哑的下人,不过荣国府会调教人,丫环都生的水灵,就连家丁也都有一把子力气,可是黑煤场里最喜欢的对象。
无论外人怎么看着热闹,但在贾母下狠手卖一批多嘴多舌的下人之后,这荣国府里倒是安静了下来,没有下人敢再嚼舌根,该怎样就怎么样,似是全然不知道贾赦告史鼒毒害其子的案子一般。
不过这都是表面的平静,事实上,自从史老候爷被天打雷劈之后,贾母的小日子便开始难捱了。
好在贾代善在前一天去了京郊大营,没正好撞上这事,不然她还真不敢想像,要是贾代善知道了,府里还会闹成什么样
别看她面上平静,其贾母心里也是着急的很,想找贾代善好生解释,只要稳住了贾代善,请了贾代善出马,料想应天府尹也不敢真办了这案子,这事就算稳了。
偏生她平时手伸的再长,总有一些地方是她伸不了手的,这京郊军营便是其一,贾母弄不清贾代善是知道这事还是不知道这事只能惴惴不安的等着。
不只如此,或许是因为她这次是对贾瑚下手,先是张氏在梦里找她谈心,接着又是先贾老太太找她谈心,再接着又是各种认识,或着不认识的女人轮流找她谈心,闹的贾史氏好几日都睡不好,好不容易养好的一点子头又没了。
只是贾母万没想到,这梦中时时见鬼也就算了,就连自个儿子都来找她谈心了。
贾政向来看不起贾赦,他在贾母的教养之下,总觉得贾赦不过是运气好,生的早了些,便能占去了世子之位,但他万没想到贾赦竟然不是他的亲大哥,如果贾赦不是母亲生的,一个庶子怎么配做荣国府的世子
贾政心下不满,立马来跟贾母谈心了。
贾母沉默不语,她当年要不是为了当时还在她肚子里的贾政,以她的身份,她压根不用答应先贾老太太的无理要求,把贾赦认在膝下,可这些年来她也琢磨出来一些了。……
贾母沉默不语,她当年要不是为了当时还在她肚子里的贾政,以她的身份,她压根不用答应先贾老太太的无理要求,把贾赦认在膝下,可这些年来她也琢磨出来一些了。
贾赦别说是庶子了,他压根不知道是从那儿来的,她曾经细细查过了那时贾代善的通房,当时贾府治家甚严,贾代善尚未娶妻,几个通房伺候完贾代善之后,全都被老太太灌了避子药,没一个人有孕的,是以贾赦绝对不是贾代善的侍妾所生。
要不是贾赦生的和贾代善一模一样,只怕她都疑心贾赦是不是并非贾代善的亲骨肉了。
但若是像流言所说的什么贾赦为贾代善的原配嫡子,这又更加不可能了,以贾代善的身份,他要是娶过妻了,她绝对不可能不知道,况且家眷留京已经是惯例,贾代善即使是在东北娶了妻,也该把妻子送回来才是。
贾母思来想去,只怕是贾代善外头的女人生的,比庶子更差一等的外室子,只是贾母着实不明白,这外室子比庶子还不如,即使贾代善那时膝下没个儿子,也犯不着逼着她把外室子认为嫡子
贾母虽然摸不清原因,不过贾政与贾赦终究兄弟一场,她也不愿意自个的宝贝儿子留下一个不敬长兄的名声,她沉吟道“这事你别管,你回去好好读书,今年的童生试可是不能再有意外了。”
对付贾赦,她来就成了,贾政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考个秀才出来给她长长脸。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八字被贾赦占了之故,贾政的运道当真不好,也不知道怎么了,连续二次童生试都出了意外,不是晕在考场,便是吃坏了肚子,压根考不了试,一直耽误至今。
本来像他们这样的人家,也犯不着跟那些寒门之人争什么科举入仕,不过眼下正是将立世子的时候,政儿要是不争气,再加上这事,只怕这世子之事怕是难办了。
一听到父亲有意给他请封世子,贾政大喜,“没想到父亲竟如此信任儿子”
贾母亦脸上带着笑,“这是自然,我儿样样都强,那是那个野种能相比的。”
她的儿子样样都比贾赦要来的强,贾赦也不过就是仗着早出生一些罢了,那配占住了世子之位况且贾赦还是个来历不明的,她计划了好些年,总算可以拨乱反正了。
虽说是有些流言,不过她的儿子才是真真正正的嫡长子,这荣国府的世子之位本该就是她儿子的。
瞧着贾政有些乌青的黑眼圈,贾母正色道“这几日荣国府在风口浪尖之上,你平日行事得小心些,再怎么玩闹也该有些分寸,可切莫弄出些事情来了。”
毕竟贾赦不在了,以后可没有背锅的人了。
贾政不在乎的点点头,“儿子知道。”
贾母仍不放心,提点道“你跟周姨娘也该有点分寸,别弄坏了身子。”
这段时间她也隐约听了一耳朵,说是贾政这几日只知道跟周姨娘厮混,弄的身子都虚了,三不五时在屋里偷熬些补药,她不反对儿子讨几个合心意的姨娘,但前提是不可搞坏儿子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