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請神力,滅障!」
剎那間,所有妖屍和污穢都化為齏粉消退,數不清的縷縷怨氣重回到鹿女的身上。
她睜開眼,輕柔的力量托起妙果,妙果便被送回了沈鈺安身邊,沈鈺安給她扶正了帽子,叫她下次別跑那麼快。
天空中的雲扭曲成漩渦狀,一道比剛才細了兩圈的紫雷劈下來,將用靈力包裹自身的鹿女劈回了原型。
稚嫩的小梅花鹿伏在地上,虔誠地低著頭,一道又一道的雷劈在它身上,漸漸地,它身上的怨氣被劈散,很多半透明的靈體出現在它周圍。
妙果驚訝地睜圓眼睛:「師兄,它們……」
「死去眾妖的怨氣已經和鹿女不可分割,任由妖屍擴散,錦州會因為怨靈詛咒變成一座死城,鹿女會因為殺孽太重死在天雷之下。」
「但鹿女願意用修為硬抗天雷,天雷可以洗滌萬惡,這才換得它們一線生機。」
沈鈺安解釋完,就聽見妙果傻傻地道:「師兄你知道得好清楚啊。」
沈鈺安:「……我是睡了,不是死了。」
雷聲散盡,雲層變成了火焰一樣燃燒的紅霞,鹿鳴呦呦,一條凡人看不見的隊伍在天空中奔走,鹿女在最前面領路,後面跟著各種各樣的半透明的妖獸靈體。
它們朝著雲山去,奔赴心心念念的回家路。
第56章56。疑雲撲朔
雲家最後因為造假石脂水確鑿被抄了家,雲父失蹤,雲興祖瘋瘋癲癲地被關進牢獄,死期定在開春。
雲妍因為確實不曾沾手石脂水相關的任何產業,又主動揭發父兄罪行,得以保住性命,只是雲家所有的產業查封、財產充公,她的行商路變得更加艱難。
雲家少夫人提前拿到了雲妍代筆的放妻書,自己吃了一碗墮胎藥,什麼也不帶就跑回娘家了。
因為陳為禮名下有一間石脂水造墨錠的鋪子,是雲興祖劃給他的,所以他也被關進牢獄,拿到雲妍的和離書時正碰見蓉芽被領著出獄。
只是昔日柔弱心愛的小青梅仿佛沒看見他一樣,對著五大三粗的獄卒輕言細語,小意溫柔。
陳為禮喊她,她當做沒聽見,倒是那獄卒回頭奇怪問這是誰,蓉芽拉著他的胳膊道:「以前鄰居家的哥哥,也不曉得犯了什麼大事進來了。咱們還是不要與他扯上關係。」
什麼意思?
陳為禮慌亂地喊著蓉芽,想要挽留她,他都已經為她背叛了雲妍啊,如今他身陷牢獄,她怎可如此絕情……
「這是當日與恩人說好的謝禮,還請您收下吧。」
木頭匣子打開,一盒閃亮亮的銀元寶險些晃花了妙果的眼。
雲家僕從盡數遣散,只有那個叫做喜鴉的貼身丫鬟還跟著雲妍,兩人都披麻戴孝,剛剛請人將雲夫人下葬。
妙果先是沒接,問雲妍:「不是說抄了家?怎的……」
雲妍神秘地眨眨眼,笑道:「恩人,妾身畢竟是個商人,就算沒了鋪子,卻還有些人脈。請您放心吧,這錢很乾淨,是朋友產業那邊與我的分紅。」
妙果伸手拿了兩個銀元寶,將剩餘的推回去:「這些就夠了,你做生意也要用錢,再說我拿得多了也沒什麼用處。」
這兩個就夠還一部分欠師兄的債了,剩下的再慢慢想辦法,而且她也不覺得順手救下雲妍需要這麼多的謝禮。
雲妍也不強求,帶著喜鴉對妙果行了鄭重的禮,同她道別:「妾身打算跟朋友去別處跑生意,以後可能很少在錦州了,天地之大,也許今日一別就再也不見,還望恩人保重。」
她和喜鴉的身影漸漸遠去,隱沒在人流中。
沈鈺安從雲家家廟將隱藏的陣法拓在紙上,回來看見小師妹一手一個銀元寶,眼睛亮晶晶地遞給他:「師兄,給您。」
沈鈺安起先沒明白什麼意思:「給我做什麼?」
妙果不好意思道:「您之前為我花了很多錢……我知道這還不夠,但我以後會努力再掙的。」
怎麼掙?預備再撿幾個雲妍,然後累死累活同大妖打架鬥毆?
知恩圖報是挺好,就是有點費小師妹。
沈鈺安接過一個拋了拋,又給妙果放回去:「自己收著吧,等全部攢夠了再還也不遲。」
妙果一想也是,就把銀子收小荷包里了。
他們還是住在客棧里,沈鈺安研究拓下來的陣法,妙果就給紅毛狐狸的爪子上藥。
妙杏在蛇蠻送的泥土裡埋了一晚上,出來果然沒什麼大礙了,她想起來妙果的碎花被子很久沒曬,就從小荷包里掏被子,順手掏出來一根木頭權杖。
正是鹿女的權杖,因為主人的修為散盡,它變成了灰撲撲的一根乾柴棒,綠芽都掉光了。
妙果接過權杖摸了摸:「還是要還給鹿女的,也不知道山雀這幾天在家裡和朋友們相處得怎麼樣。」
紅毛狐狸的爪子被包得厚厚的,它不喜歡藥味兒,就把脖子伸的老長說話:「那肥啾必然是樂不思蜀了,我不建議它那麼高興,因為我不高興!」
「好了,過段時間毛毛就長好了,到時候你就會高興了。」妙杏安慰它道。
紅毛狐狸不依不饒:「真是的!以後還是不要多管閒事!雲山這地方是不是風水不好,咱們幾個到了這裡,一個兩個全都倒大霉。」
沈鈺安當其衝開始了人生第一次冬眠,人參精為救治雲妍累成一張人參餅,紅毛狐狸皮毛燒焦、前爪灼傷,妙果被揍得斷了兩根肋骨,妙杏魂體被咬了個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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