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乏了,大姐若是沒有其它的事,那我就不送了。」
「你急什麼?」姜覓站起來,轉了一圈。「我來是想讓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比以前更美?」
姜晴雪不想承認,但眼前少女的美毋庸置疑。孤芳自恃而得意驕傲,貌美嬌矜且盛氣凌人,明明絕色無雙,卻又那麼的討厭。
「大姐,我真的乏了。」
「行了,我相信確實是乏了,這麼急著趕人,聽起來好像活不過明天的樣子。」
「姜覓!」姜晴雪忍無可忍。
「不叫大姐了?我早就和你說過,我們根本不是姐妹,你一聲聲的大姐聽得我直犯噁心。」姜覓忽地湊近,聲線寒沁,「你以為我真的稀罕你們的破爛玩意兒,什麼紅寶石梅花步搖,什麼玉容膏,我隨手就賞給了月容。你們眼裡的寶貝,不過是我高興時打發下人的東西。你瞪我幹什麼?有本事打我呀。」
姜晴雪確實不能怎麼樣,氣得是渾身發抖。
姜覓後退一步,冷笑睥睨。
「我就喜歡看你們明明恨我恨得要死,還要對我客客氣氣的樣子!」
第5章
。。。。。。
一入夜,姜覓就歇下了。
睡至半夜醒來,摸黑起身。
借著月色朦朧的光,她像幽靈一般探索著屋子。從床到櫃,從妝檯到箱子,每一樣家具都沒有放過。
做為一個手藝人,她對這些堪稱藝術品的家具極為喜愛。一邊驚嘆著工匠的技藝,一邊又震驚其中的巧思。雕花刻紋之間,是無比精湛的工藝和精妙的機關設計。既是精美實用的日用物件,又是複雜精巧的藝術品。
徐家的祖上是匠師,後代一直傳承技藝。徐氏的父親安國公,在世時一直在工部任職。這間屋子的一應家具皆是徐家布置,聽說是從徐氏一出生起就開始準備,所有的東西都是安國公親手打造。
可憐當年那位國公爺懷著嫁女的複雜心情親自替女兒布置房時,恐怕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女都會死在這間屋子裡。
將所有的家具都探索一遍後,她心裡有了數。
這一覺睡得倒是不錯,直至被人叫醒。
叫醒她的人不是月容,而是院子裡的一個三等丫頭。那丫頭明顯很懼怕原主,說話時牙齒都在打架。
「大…大姑娘,月容姐姐…要被余夫人打死了!」
余氏當然不敢打死月容,至少沒有姜覓的同意她不敢動手。
姜覓趕到時,月容已被綁在凳子上,兩個凶神惡煞的婆子拿著板子立於兩側。余氏端坐在院子正前方,身後站著的是姜晴雪。
昨天夜裡,余氏說是自己丟了東西,懷疑是府中下人所為。於是連夜搜查下人房,不想搜出月容的私房,其中就包括那兩支步搖和一瓶玉容膏。
「大姑娘,大姑娘救我,救我!」
月容拼命喊著,衣衫不整頭髮零亂,看上去好不狼狽可憐。
「余夫人,月容是我的丫頭,你憑什麼把人給綁了?」
「大姑娘先不要生氣,先看看這些東西。」
余氏心下冷笑,平日裡她想著自己好歹是長輩,不能自降身份和一個小輩計較。或許正是因為自己的寬容大度,才縱得有些人得寸進尺。是時候讓這位大姑娘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什麼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
萬丈高樓平地起,一朝坍塌無人提。安國公府徐家早已在京中除名,如今誰不知道他們承恩公府余家。她嫡親的姑母是宮裡的太后娘娘,坐在龍椅上的皇帝是她表哥。她的父親和兄長都是一品公爵,她是公府嫡出的大姑奶奶。
何懼之有!
「大公主送給晴雪的步搖,還有我給大姑娘的東西,全是在這丫頭的床鋪底下搜出來的。這丫頭說東西是大姑娘賞她的。我聽著覺得不對,大姑娘你再怎麼胡來,也不可能如此不知禮數不懂規矩。我給的東西還罷了,一家人凡事遮掩一二也就過去了,只是大公主的那支步搖你不是說不在你那裡嗎?怎麼會在這丫頭的手上?」
在場的大部分都是余夫人的人,其中有一個板著臉的嬤嬤尤為顯眼。姜覓從原主的記憶中認出對方,此人姓鄭,乃是老夫人身邊最得用的心腹。老夫人離京之後,鄭嬤嬤就是老夫人的眼睛,負責盯著府里的一切事務。
鄭嬤嬤的聲音和她的人一樣,給人一種不近人情的感覺。「大姑娘,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你可想清楚了?」
如果承認東西是自己賞的,那就坐實自己蔑視余氏欺瞞德章公主的事實。鄭嬤嬤的話是提醒,也是警告。
姜覓裝作心虛的樣子,隱晦地看著月容。
「月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月容求救的聲音卡死在喉嚨里,她從姜覓的問話中聽出下意。如果她再繼續聲稱東西是姜覓給的,那就是拖自己的主子下水,不管事實如何她都難逃最壞的結果。
余夫人早就料到這個結果,倒也不急。
「大姑娘年輕,對下人太過縱容,才縱得這丫頭沒輕沒重。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該拿的不該拿的都敢拿。」
這就是指桑罵槐了。
姜晴雪適時提醒,「母親,你給的東西好說,大公主的步搖…」
姜覓大喊道:「好你個姜晴雪,你在大公主面前不是說是你送給我的嗎?這時候你想改口了,你把大公主當猴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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