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龍恩正濃,有其母必有其女,若是姜晴雪真的看中了哪家公子,即便是那公子已經娶妻,保不定也會效仿余氏當年的所做所為,求到余太后那裡又來一出賜婚為平妻的戲碼。
當年徐氏先是長子失蹤,後又難產而亡,世人不敢妄加議論,但不少人私下猜測與余家和余氏有關。
沒有人願意當徐氏,也沒有人願意有一個余氏那樣的姐妹。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微妙,甚至有人不著痕跡地退後兩步。
姜晴雪脹紅著臉,又羞又怒。
誰說她要當平妻了?
她是侯府的嫡女,要當也是當嫡妻!
「大姐,你胡說什麼?」
姜覓一臉無辜,「我胡說了嗎?難道你覺得余夫人不痴情,難道你覺得余夫人心地不善良,還是說你覺得自己不像余夫人?」
姜晴雪一噎。
她能說自己的母親不痴情不善良嗎?她能否認自己不像自己的母親嗎?
「大姐,我好心幫你,你怎麼能這樣…」
「我哪樣了?」姜覓問眾女,「你們覺得我說錯了嗎?若是你們不介意姜晴雪以後加入到自己的姻緣之中,願意與她一生一世做一對共嫁一夫的好姐妹,那權當我是在挑撥離間。」
眾女聞言,一個個眼神躲閃。
這確實是挑撥離間,同時也是對她們的一個警示之言。
一群人看上去還是一群人,似乎和從前沒什麼區別,但只有她們自己知道有些東西已經被人從內部瓦解,再也不復之前的團結繁榮。
姜晴雪羞憤交加,恨恨地瞪著姜覓。
姜覓分開人群,徑直而過。
宴席之上不見德章公主,聽說她已先行回宮。也不見蕭雋,席間沒有人提起他,他就像是一個忌諱,不應該出現在祥和喜慶的場合。
姜晴雪食不知味,總覺得所有人都在用異樣的眼光看自己。她如坐針氈般,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其餘的姑娘也各懷心思,不時有人時偷瞄姜覓。
姜覓吃喝如常半點不受影響,仿佛感覺不到姜晴雪憤恨的眼刀子,也察覺不到別人對自己的窺視。
散席後,她和姜晴雪還是各走各的。
以往都是原主在前,姜晴雪在後。今日姜晴雪自以為受了天大的委屈,馬車當先急著回侯府找自己的親娘哭訴。
姜覓回到侯府時,她一眼就看到等在門外的孟姨娘。
孟姨娘一臉的憂心,拉著她到無人處。
「二姑娘回來之後不知說了什麼,我聽說余夫人發了好大的脾氣。」
姜覓甩開她的手,滿不在乎道:「我可沒說她們的壞話,相反我還誇了她們。我夸余夫人當年對我父親一片痴情,又誇她心地善良不忍心拆散我父親母親,而是選擇以平妻的身份加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