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还要回部队?”骆舒云惊了一下,忙迎了过去。
薛明坤“嗯”了一声,想要说什么,却在触及骆舒云脸上的泪痕时顿了一下,意有所指道:
“小城还小,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嗯,我不会的。”骆舒云明显有些不知所措,直到送薛明坤出了门,才下意识抬手,竟然在眼角上摸到一点泪痕,一时就怔在了那里——
她竟然,哭了?
那边薛明坤已经出了门,坐在等在外面的车上:
“去研究所。”
小车在路上一路疾奔,在研究所外边停下时,一脸倦色的曹培清已经在那里等着了。除了曹培清外,还有他的一个同事,也是航天领域方面的专家叫伍子明的也在。
“薛政委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怎么这么急……”伍子明挠了挠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越发显得不修边幅了——
倒不是说他要对薛明坤拿乔,实在是他们手头还有那么多研究要做,尤其是如今正到了解决难题的关键时刻,根本就没有一点多余的时间浪费。
薛明坤也瞧见了两人,忙探头招呼:
“曹教授,伍教授,快上车。”
“我们已经吃过饭了,”伍子明嘟哝着,明显没有上来的意思——
这之前薛明坤不是没做过把他们诳上车后直接拉走吃饭的事儿。
“不是吃饭,是真有大事,你们现在的研究,不是陷入瓶颈了吗,我这里倒是有个人,说不定能帮上点忙。”薛明坤神情就有些无奈——
自打中夏国成立以来,对于恶劣的国际形势感触最深的,除了他们这些军人之外,就是曹培清和伍子明这些科学家了。
处处受压制,总有人想掐住他们脖颈的情况下,这些科学家可不也憋了一肚子气,卯足了精力想要帮着国家打破科技坚冰?
这些年来,他们的努力也是卓有成效的。数年前中夏完全依靠自己的科学家,终于发射出第一颗卫星,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情景,薛明坤还觉得自豪不已。
也因此,在薛明坤心里,曹培清也好,伍子明也罢,包括研究所的所有人员,根本全都是国宝。当真是怎么小心护着都不为过。
当初把研究所交到他手中后,上面也特意交代,研究成果是其次,科学家们的安全和身体健康才是必须放在第一位的。
无奈这群科学狂人根本就没有休息观念,一工作起来就会把什么都忘记,薛明坤担心他们身体出问题,好些回不得不亲自出马,分批拉着科学家们去吃东西。
伍子明就被拉走过好几回,现在根本是听见薛明坤要过来,不是没办法,根本就是避之唯恐不及。
“你别蒙我们了……”伍子明明显根本没信。
“真的,”薛明坤没办法,只得从车上下来,走到两人身边,说了一个名字,“时珩这个孩子,曹教授你应该还记得吧?”
当初时珩的木飞机被曹培清送过来时,薛明坤就是直接经手人,后来又负责带人去凤县,悄悄调查情况。
确定了那架木飞机真的是出自时珩之手,薛明坤不是不激动,一心觉得,这是出了个做科学的好苗子。
却在见到时珩本人时,被泼了一盆冷水——
那孩子根本不愿和他们做任何交流,甚至单独待在一起时间长了,还会表现出明显的暴躁。
担心刺激到孩子,薛明坤不得不临时终止谈话。后来又尝试着和孩子接触,最后的结果却依旧是如此。
直到那一刻,薛明坤才不得不接受孩子父母的说法,那个孩子,真的是个孤独症患者。
一直到最后返回中都,薛明坤还在因为这个事儿难过,更是亲自找了孤独症方面的专家询问有没有什么特效药物,最后的答案却是否定的,按照专家的说法,这样的孩子,必须给他一个适合的环境,可以小心引导,却不能过多干预。
薛明坤没办法,除了嘱咐当地领导多关注孩子的情况外,又找了这方面的书籍和所有相关治疗的案例或者听说有什么新的药物问世帮着购买了给凤县那边寄过去,其他就没什么能做的了。
好在那孩子虽然没再有过惊人之举,病情却也没有发展,薛明坤提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
这几年因为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公务也越来越繁忙,薛明坤就把时珩的事交给下属接手。
因此乍一听见薛城提到时珩的名字时,薛明坤第一个想法就是,还真巧。对方竟然和那个神奇的孩子名字一模一样。
等听完薛城的叙述,薛明坤当即就震惊了,当时就直觉,这个孩子和之前那个孩子说不好是一个人。
当时就给下属打了电话,才知道,他还真是猜对了,这个把他那个狂得不得了的儿子削的满地找包的娃娃,真就是当年那个小时珩。
薛明坤当时就惊喜至极——
能在篮球场上和闻珏对决,明显说明孩子精神状态比之前可是好太多了。
更让他喜出望外的还有时珩这种打法——
研究所那边陷入瓶颈的,可不就和这个有关?
毕竟无论是战机还是坦克抑或大炮,想要提高精准性,都必须要考虑到角度和风力以及命中目标的精准性等问题。他们目前的定位系统却明显没法和国际先进国家相比,据薛明坤所知,某大国的定位系统简直精准到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步,甚至部分功能还能推广到民用……
“时珩,真是时珩?”再没有想到,薛明坤把他们叫出来,竟然是和这个极富传奇色彩的孩子有关。
“应该是他。”看旁边的伍子明还一副懵懂的样子,又笑着跟他介绍,“伍教授你忘了咱们的传奇战机诞生的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