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周皇宫,内阁中。
刚刚处理完一堆公务的次辅李光弼揉了揉疼的眼睛。
为了预防紧急军情,内阁晚上都会留人值班。
最近沉默四年的女帝突然亲自下旨,更是让朝野上下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
朝中重要大臣这几天都留在内阁处,观察的女帝的进一步动向,所有人都在暗中猜测。
这一次的圣旨,是不是女帝结束闭关临朝的征兆。
同为次辅的张周正开口说,“光弼,那个叫叶浩然的进士是你的学生,你知道生了什么事吗?”
张周正和李光弼同为次辅,两人一直都暗中竞争辅的位置。
一听这个声音,李光弼立刻就说。
“老夫虽然是这次科举的座师,但科举是为朝廷取仕,老夫一心为公,和叶浩然没什么私交,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让陛下凤颜大怒。”
张周正嗤笑“可是我听说,叶浩然在你府中逗留好几日,你甚至打算将你的小女儿许配给他。”
“绝无这种事。”
李光弼早已经想好了怎么洗白这件事。
“老夫只是按往年科举的规矩,请他来府中一叙,教导他一些官场上的事宜。
期间他竟起色心想娶我的女儿,但是我看他行为举止张狂无度,严词拒绝。”
“没想到此人被我拒绝后,怀恨在心,出去竟说我女儿从小就和他定下婚约,败坏我女儿的清白。”
“若不是陛下将他缉拿处斩,老夫也要找叶浩然好好算这笔账。我的女儿国色天香,冰清玉洁,岂容他污蔑。”
张周正看李光弼把一切恶名都推给叶浩然,自己反而成了受害人,暗骂一声老狐狸。
脸都不要了。
至于那个叶浩然的进士,被座师这样评价,就算这次侥幸不死,未来的前程也毁了。
大周辅王守心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
“光弼,周正,我看这几日也没什么事,你们就先回去休息吧。”
李光弼立刻上前搀扶王守心,“辅六十岁高龄仍然心忧社稷,我们又怎能偷懒呢。”
三朝元老王守心在一边坐下。
“我这把老骨头,早就该退了。只是陛下不让告老还乡,这内阁,早应该让你们来当差了。”
王守心已经六十二岁了,身体早就大不如从前了。
这也是内阁两位次辅争夺这么激烈,急于向女帝表现的原因。
这时,外面突然有一人进来,双手捧着一份奏疏。
“辅,刚刚镇抚司送来一份急奏,转交内阁。”
镇抚司的急奏?
内阁三人都有点奇怪,因为镇抚司直属女帝,有事都是绕过内阁,直接呈报到宫里。
辅王守心,“拿上来,我看看。”
等到奏疏放到桌案上,三人看清了上面的名字。
李光弼先是一惊,然后不解道“这是叶浩然的奏疏,怎么送到内阁来了。”
张周正更懂大周律法,“叶浩然未经过三司会审,按例是可以上疏自辩清白的。”
李光弼听了,暗笑叶浩然天真。
大周朝百年,的确有不少臣子靠着自辩制脱身。
但无一例外,那些臣子都是跟随皇帝多年的老臣,不仅和皇帝有感情,在朝中也有人脉。
叶浩然这种小人物,就算上疏,谁会替他网开一面。
当今女帝又是个说一不二的主,登基这么久,就没反悔过一件事。
王守心捋了捋胡须,“既然是自辩清白的奏疏,你们批阅后给宫里送去吧。”
批阅自辩奏疏是一个苦力活,因为批阅奏疏都要在里面写上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