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个男医生。
靳时礼抬起眼睛,扫过他的目光阴寒彻骨。
对方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
最后还是一名女医生站了出来,硬着头皮说道:“靳先生,让男医生来的话不太方便……还是把宁小姐交给我们吧?”
靳时礼经她这么一提醒,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他又低头扫了眼怀里安安静静的女孩,然后弯腰把她轻轻放置到担架上。
女医生朝着身旁的护士使了个眼色,后者反应过来,连忙将躺在担架上的宁栀推到了电梯里。
靳时礼双手握拳,手背上青筋浮现。
巨大的懊悔铺天盖地的席卷上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刚才给她上药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忍住呢?
明明知道她是第一次,明明知道她因为自己昨晚的粗暴而受了伤。
他怎么能再让她受伤一次……
男医生留了下来,看着靳时礼手上半干的血渍,忍不住小声提醒:“靳先生,您要不要先去处理一下……”
他没有受伤,手上的血都是宁栀的,可鲜红的血映在冷白色的肌肤上,看起来也有些骇人。
靳时礼没有回他,只是松开双手倚到了车身上。
他微微扬起线条利落的下颌,直到彻底放松下来,才猛然觉得呼吸有些艰难。
医生见他这样,知道他是听不进去了,也就没有再多劝。
两人就这样站在门口,相顾无言。
过了约莫十几分钟,医生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微信的提示音。
他连忙拿出来扫了眼,消息是方才进去的女医生来的。
“靳先生,”男医生看到宁栀没事的消息,紧绷的精神立马放松了许多,“我同事给我微信了,她说宁小姐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痛经导致了休克。”
靳时礼抬了抬头,皱成“川”字的眉头微微舒展开。
女医生又了第二条,他立马将内容转述给靳时礼,“而且她说,宁小姐已经醒了过来。”
话音刚落,就看到那个原本倚着车身休憩的男人突然大步朝着电梯走了过去。
“靳先生,您的手……”
医生还想再劝,可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就不见了踪影。
宁栀昏迷了半个小时左右。
醒来时,看到四周是洁白的墙壁,空气里也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目光有一瞬间的茫然。
这是哪儿?
医院吗? 她双手撑在身体两侧,慢慢坐起来后,才现左手手背上扎着点滴。
“宁小姐,您终于醒了。”刚好进来的护士看到这一幕,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
要是她一直这么昏迷下去,那位爷还不得把医院给掀了。
护士进来给她送了两粒药放在床头,然后温声叮嘱:“记得好好休息啊,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痛经导致的晕厥。”
宁栀点点头,她知道自己身体的这毛病,所以也没担心什么。
她朝门口扫了眼,没看到有人在,又忍不住问:“我姐夫呢?”
护士怔了下,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啊?”
“我说靳先生……他去哪了?”
“靳先生啊,我们推你上来的时候他没有跟着,不过他现在应该知道你醒了,估计等下就上来了吧。”
宁栀道了句谢,没有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