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猩红退去,回复了平日里的冷静。
微凉的指尖轻轻划过温确白皙的脖颈。
“不疼,辛苦阿确了。”时愿对温确温柔地笑了笑。
看到她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温确虽然短暂地松了口气,可心里的担忧却更加浓郁。
她认真替时愿处理好伤口。
又替她将衣服整理了一下。
想了想甚至还靠过去,在时愿的唇上落下一吻。
时愿忽然意识到,眼前的人儿已经不是那个糯米团子一样的小孩了。
长大了,已经和自己一般高了。
她恍然想到上辈子,她出门历练的时候阿确还没有这么高。
后来便再未有机会得见了。
“师姐在想什么?”温确好奇地询问她。
时愿低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在想,阿确好像真的长大了。”
温确忽然有些恶劣地伸手勾着她的脖子。
“师姐都对人家又亲又抱了,现在才想起长没长大这事,是不是太晚了?”
果不其然时愿的脸颊又红了。
“师姐好容易脸红哦。”温确故意逗她。
时愿不自觉地别开脸,脸上尽是窘迫之色。
温确靠在她怀里笑得不能自已。
但笑过之后,温确忽然开口问她:“师姐喜欢阿确吗?”
时愿其实不曾怎么想过这个问题,但在温确问出来的时候,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点头:“喜欢。”
温确的指尖玩弄着时愿的丝:“可是师姐喜欢阿确什么呢?阿确明明什么都没有。”
时愿微微动了动唇,其实非要她说,好像也说不出什么喜欢的原因。
甚至她的原因简单得让人无法信服。
上辈子她的一生,三分之一在查找宗门被灭的真相,三分之一在暗无天日的冥界修行而后找景佑三人报仇。
剩下的所有时光都在寻找怀中人儿的残魂。
这辈子阿确是她看着长大的,她的一切都是自己教授的。
在温确第一次亲吻她的时候,时愿的内心就没有任何的抗拒,或者惊讶。
除了害羞,心里其实觉得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她的小师妹本就该属于她,不是吗?
和温确在一起的时光总是令人欢喜的,看着她闹,看着她笑,看着她因自己而动情,这一切都令时愿觉得满足。
“师姐都答不上来,是不是喜欢什么的都是骗人的。”温确故作不满地嘟嘴。
时愿伸出手指捏了下她的鼻尖:“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
“难道阿确不是吗?”时愿将问题抛回给她。
温确嘿嘿笑了声,终于心满意足了。
“那师姐,我们现在算什么?”温确感觉心里灌了蜜一样的甜。
“阿确觉得是什么?”时愿揶揄地问她。
温确稍稍有几分不好意思,随后清了清嗓子犹豫地开口道:“道侣?”
时愿顺着她点头:“好。”
“等出去,一起度过宗门大劫,我便请师尊做个见证,再举行合道大典,邀请仙门百家前来观礼,可好?”
这下换温确脸红了:“倒也不用这么隆重。”
时愿轻笑了声:“都依你。”
“该走了,第六层不知道又是什么。”时愿忽然有些明白朝摇为什么千方百计希望她进来了。
不管朝摇是不是那个不知名的盟友,她的意图大概都是希望自己和温确能进来,抢夺原本应该属于那三人的机缘。
这些机缘,的确是可遇不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