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愿站在门口,一袭白衣胜雪,眼眸之上同样覆盖着一条纯白的绸带。
整个人看起来清冷如山巅雪,却又带着几分令人怜惜的脆弱之感。
时愿伸手握住了温确的手:“阿确醒了?怎么还过来了?”
她眼睛虽看不见,但神识可以外放,是以温确的模样还是能映入她的脑海之中。
面前的女孩,虽然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裙,可那张小脸却苍白得如雪一样。
“想离师姐近一点。”温确乖乖地回答了心中所想。
时愿轻轻叹息了一声,随后面向旁的药谷弟子:“多谢师妹,辛苦师妹带路了,师妹若是还有事便去忙吧。”
那弟子挠了挠头,感觉自己在这里确实是有些多余了,对时愿笑了笑便告辞了。
时愿牵着温确的手,慢悠悠地在药谷边缘走着。
今日天气不错,阳光落在二人身上带来了几分懒洋洋的感觉。
“若是我今日没有出来,阿确难道要一直在外面等吗?”时愿与她十指相扣,带着些无奈地询问道。
温确轻轻摇头:“不会的,我看看便想回朝摇峰的。”
她倒不是想一直在外面等着,一直在外面等着师姐也不会欢喜的。
“傻瓜。”时愿捏了捏她的鼻尖。
温确紧紧握着她的手:“师姐的伤势如何了?”
“尚未痊愈,大概也没机会能痊愈了。”时愿倒是说得轻松。
“不需要继续闭关了吗?”温确小声又担忧地询问她。
“需要,只是今日想着你快醒了,想出来看看,短短压制几个时辰还是没有问题的。”时愿如实告诉她。
二人一红一白行走于药谷的小陌之上,周围是药谷弟子种植的草药,有些草药甚至还开了些花。
有蝴蝶蜜蜂在其中飞蹿,阳光落在二人身上,在地上投下影子。
从远处看去倒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温确和时愿也没有什么目的,就是单纯地走走晒晒太阳。
远处山崖之上,一青衣女子懒洋洋地倚着石壁,手中依旧拿着一壶酒,眼神永远都像是宿醉未醒一样。
蒲莲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
“阿愿修了鬼道,你就当真一点都不在意?”
朝摇喝了口酒,懒洋洋地笑了声:“有什么好在意的,我为她高兴。”
“你还真是。”蒲莲摇了摇头。
“你朝摇峰的弟子原本是宗门最有天赋的,如今却只剩下阿确一个了,秘境之中到底生了什么事?”
朝摇摊手:“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进去,她们不都说了吗?景佑是自己不小心困在了修罗试炼之中,出不来了,云与墨和沈霁一个魔一个妖,有记录灵石为证,时愿运气好,没被魔神元神吞噬,得到了巫族传承,不就这些?”
蒲莲的目光落在朝摇的脸上,她从朝摇身上看不到丝毫生变故的惊讶和难过,甚至这些事都完全没有动摇她的内心分毫。
她这个师妹啊,从小到大就永远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仿佛天塌下来都事不关己。
可偶尔蒲莲在她喝醉之后,又能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挥之不去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