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点点头,进去轻轻阖上了房门。
刘厅是个头秃顶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众干民警。
进来关切地询问一番,见顾西洲状态良好,开始马不停蹄地做笔录。
顾政希和顾明昨晚已被羁押,知道大势已去在连夜审讯下吐露了个干净。
当年是如何指使他人在顾承亦和司韵的车子上做手脚的,如何指使他人绑架顾南,以及这些年频繁不断对顾西洲制造以车祸的犯罪伎俩,
那群亡命徒虽全部落网,但他们清楚这些年自己犯了多少事儿,枪子儿吃个来回都还有余,所以咬死了不肯开口。
不过撬开嘴只是时间问题。
这个案子全国关注,务必会办得快准稳。
一场笔录做完到了午时众人才离去。
然而刚刚还心情不错的顾西洲已然换上了另一幅面孔,盯着里间紧闭的房门低声对容朗说:“查一查顾南最近见过什么人,跟谁通过电话。”
容朗大为不解,这几天顾南都待在檀山,能跟谁见面?他揣着疑惑联系调查。
隔了会儿,大为震颤地回来了。
特意先去里间确认顾南是否睡熟,容朗这才走到顾西洲病床边,从齿缝中飘出气音。
“小南前天跟一个美国号码通过电话,机主名叫胡凯,是一名律师。”
顾西洲讥笑一声:“还有呢。”
“没有查出他跟顾屹为有何关联,但巧合的是胡凯家庭住址就在爱佑对面。”
顾屹为从做手术到恢复,一直住在位于美国gk旗下的爱佑私立医院。
“他知道了。”顾西洲神态平静。
容朗不明白:“您说什么?”
顾西洲难得解释:“顾南知道了。”
“这怎么可能?”容朗大骇,“保镖那边说一切正常。”
顾西洲说:“我受伤所以他没办法开口,所以才会对我说那番话。”
顾西洲并不是怀疑真心,只是怀疑这份真心带着目的性,结果显示他猜对了。
容朗不知道他们说过什么,不敢问也不好开口问。
“把胡凯送去跟顾屹为团聚。”顾西洲说,“别让他再生事。”
“好的。”
隔了会儿,顾西洲蹙眉问:“医生说什么时候出院?”
“一周。”容朗答。
“明天把要紧的公务带来给我处理,剩下的让总经理负责。”顾西洲说,“对外说我养病,你提前把巴哈马的小岛打点好,出院后我带顾南去。”
“好的,顾总。”容朗马上就要去办。
顾西洲叫住他,淡声问:“脆皮高粱卷呢?”
昨天事茬一件接着一件直接忙忘了,容朗抱歉:“我马上安排去买。”
这番对话终止,病房再无任何动静。
直到下午三点,里间房门轻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