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为什么讨厌他,因为他曾经冒认了你,他这种行为也是错的,可是我们已经把误会解开了。”
“你是我哥哥,他也是我哥哥,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
“我不能因为跟你在一起就对他视而不见,他也不应该被你关起来。”
顾西洲眼神阴鸷:“你不会见他,你觉得他会不会见你?为了他你要搬离檀山,你认为他不会找你?”
“现在说得冠冕堂皇,他说他不舒服你会不会去探望?他不高兴你会不会去陪他?”
“你能十年如一日这么坚定?”
“那你要我怎么做?!就算见面会怎么样?!”顾南也火了,胸膛剧烈起伏着,“难道我们在一起,我还不能向你证明吗?”
“顾南,你别太天真。”顾西洲反问,“顾屹为最会什么,你不清楚?”
顾南肯定不清楚,因为他从小就侵染在顾屹为营造的环境中。
就像在空气没被人现之前,没人知道是空气里有空气。
而温柔和示弱就好比空气,是有一种比时间更锋利、比岁月更深入人心的东西。
顾西洲学不来也不屑,顾屹为倒是玩得很转。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想让你放了他。”顾南说。
“从你知道他活着的消息开始,你对我有过好脸色吗?”顾西洲直白明了地说,“不可能放他出来,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顾南有一种想摔碗筷的冲动,硬生生忍住了:“难道你要把他关一辈子?”
“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满意?!”
“怎么会关一辈子?”顾西洲眼睛里弥漫着凉凉的讥笑,“换了心脏他也活不了一辈子。”
嘭地一声巨响顾南摔翻了自己的碗筷,碎裂的瓷片溅得到处都是。
“那我去别的城市生活行不行?”带着最后期待和希冀,“你说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顾西洲一口拒绝:“不行。”
顾南一字一句:“你是个疯子。”怒气冲冲起身回房间,嘭地摔关上门,应声响起一道清脆的反锁动静。
这是他一次这么愤怒,以一种绝决的方式反驳顾西洲。
顾西洲并没有去追,在这个档口自再谈论这件事只会火上浇油。
当晚他们分开睡觉。
到了早上,顾南并没有从房间出去,在沙上睡了一夜的顾西洲径直用钥匙开了房门。
顾南枯坐了整夜。
没有换的衣服和眼睑下淡淡乌青就是证明。
清晨的微风让白纱窗帘微动,浅淡的日光缕缕射。进床边。
顾西洲带着愠怒:“又要干什么?”
顾南抬头说:“把他放了,别逼我恨你。”
顾西洲蹲下来,轮到他自下而上望着顾南的眼睛,轮到他字字诛心,“除非我死了。”
“那你出去。”顾南僵硬地移开眼睛,“我不想看到你。”
顾西洲站起来,捏了下他肩膀:“现在休息。”
顾南无所谓:“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