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猝然停住话音,瞳底闪烁着微光,语飞快地反问:“所以小南不是自残,他威胁你所以你才”
顾西洲立刻否认:“别给自己增光,你以为你有多重要?”
“就是这样。”顾屹为斩钉截地说了这句,又很快沉默下来,“西洲,别逼他了,公平竞争吧。”
“把选择权交给小南,不要再逼他了。”
顾西洲不想再谈,起身说:“他本来是我的,没有什么所谓的选择权。”
顾屹为也站起来,两人隔着四四方方的茶几对峙。
“你可以保持己见,看看最后小南会不会理你。”顾屹为锐评:“毕竟你学不会尊重。”
顾西洲忽地攥住他的衣领,“别在我面前摆自以为很了解他的姿态,你去问问他,他对你什么感觉,顾屹为,希望到时候你还能这么自信。”
这场对话理所当然不欢而散。
顾西洲摔门下楼,顾屹为拦住去路:“你还要去逼他?”
顾西洲冰冷一笑:“顾屹为,你是不是加州时间过惯了?现在是国内的夜间休息时间。”
“不是逼他,是到点我们该休息了,你能明白?”顾西洲毫不客气地错开肩头,“想不想知道今年生日他送了我什么?”
顾屹为掉头就走。
望着走廊渐渐远去的背影,顾西洲慢声说:“枕头,送的是他床上的枕头。”
顾屹为嘭地一声关上房门。
之后顾西洲去了副楼,在三楼卧室门口站了很久,从前是拧动把手径直进去,现在连门都不敢敲,最终掉头去了一楼客房。
主卧里,顾南刚洗完澡出来。
这段时间他日夜颠倒,现在到了应该睡觉的时间点根本睡不着。
前几天是恐惧夜晚的来临,现在是恐惧白日的来临。
那样又会见到顾西洲和顾屹为,他们又会因为自己起争执。
顾南脑子乱糟糟的,尝试想了很多解决办法,最后还是打算按照原计划进行,先跟顾屹为说清楚,顾西洲应该会好起来吧?
胡思乱想到天际泛白才沉沉睡去,睡得也不安稳,梦里顾西洲又把他关了起来,这次不是度假屋也不是檀山,而是一个极窄的笼子。
在笼子里顾南伸不开腿也张不开手,只能缩成一个球状。
顾西洲冷眉冷眼地站在笼子外面:“为什么跟顾屹为说话?为什么要看顾屹为?”
极度压缩的空间里,顾南反复求了很多次哥哥不要关我,而顾西洲不准他哭也不准他闹,不然就再涂药。
极度恐惧中,顾南大叫着惊醒。
睁眼现顾西洲并不在房间,这才喘着粗气重新缩回被子里。
躺得久了又觉得头疼,冲了个澡稍微好些。
肚子饿得呱呱叫,昨晚并没吃晚饭。
所以只好心惊胆战地下楼,不敢坐电梯怕顾西洲在客厅等他选择走楼梯。
客厅确实有人在等,是顾屹为。
顾屹为孤身坐在客厅的沙上,背影轮廓比假死前清减了很多,不过端坐得端正笔直,只是双眼微微放空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