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颂白还是第一次看到火山,觉得蛮有意思,戴着耳麦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前排的徐念缓正拿着手机自拍,被他吓了一跳,在公共频道大喊:“二叔,你看他!”
沈庭宗闻言,看向夏颂白。
夏颂白连忙解释说:“我系着安全带呢。”
机窗外大风凛冽,吹得夏颂白一头黑蓬乱飞舞。他耍帅,没戴墨镜,被日光一照,眼睛眯着,像是一只被揉得乱七八糟的小猫,声音透过耳麦有些失真,也被风吹得有些摇摇晃晃,鼻音像是哭腔,在纷乱的声响里清澈至极却又蒙昧娇嗲,要人心头又痒又软。
沈庭宗唇边露出个笑容,向着夏颂白的方向侧过身,手臂虚护在他身后:“想看就看吧。”
机舱内不算特别宽敞,座位和座位离得很近,沈庭宗一动,大腿就和夏颂白贴在了一起。
东非天气太热,衣物单薄,隔着几近于无的一层布料,夏颂白能够明显感觉出沈庭宗大腿肌肉力时的线条,就像是猎豹捕猎前,充满了蓄势待的张力。
夏颂白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会碰到什么不该碰的。
大概是感觉到他的僵硬,沈庭宗问:“怎么了?”
“没什么。”夏颂白摇摇头,有点蔫蔫地乖乖坐好,“我们只在飞机上看,不下去吗?”
沈庭宗:“什么?”
机舱内噪声太大,夏颂白下意识地凑了过去,贴近沈庭宗的耳朵说话:“我说,我们不下飞机了吗?”
耳麦效果很好,他的声音并不模糊,借着这一泓天光,沈庭宗看到夏颂白的面颊,被微微压出红色的印子,像是有人用手掐过玫瑰花瓣,让人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替他将那红痕擦去,或是留下属于自己更深的印迹。
沈庭宗问:“想下去吗?”
夏颂白点了点头,忽然反应过来。
自己凑那么近干嘛!明明是通过麦克风交流的。
夏颂白默默地又挪了回去。
直升机缓缓降落,夏颂白将耳麦摘下,抢先一步下了飞机。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只觉得在火山顶时,风都比平常要更热。
夏颂白有点心神不宁,徐念缓问:“夏夏,你怎么在呆?”
夏颂白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在想,怎么只有我们,没有别的游客。”
徐念缓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二叔把整座山都包下来了呀。有别人的话,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夏颂白震惊。
他还是不够了解豪门生活,随便出来玩玩都要把整个场子包下来。
可别人包场是包商场,大佬包的却是一座火山!
徐念缓忽然说:“这里风景这么好,夏夏,你打个电话给我哥啊,让他一起看看。”
夏颂白看看时间,算了一下时差:“他现在应该在工作吧?这样会不会太打扰了。”
来之前,徐念缓受沈钊嘱托,要她记得多在夏颂白面前提一下自己,免得夏颂白把自己忘了。
现在听夏颂白拒绝,徐念缓立刻强调:“不打扰。夏夏,你信我!”
夏颂白觉得徐念缓有点怪怪的,不过还是说:“那好吧。”
徐念缓不容夏颂白反悔,立刻打了个视频电话出去,又把手机塞到夏颂白手里:“我要去拍个照,夏夏,你和我哥聊。”
都这样了,夏颂白要是还看不出徐念缓的意思,也就太迟钝了。
恰好视频被接通,屏幕亮起,沈钊所在的房间昏暗,因为光线不佳,脸色显出熬夜过后的苍白,大概是太瘦,瘦了不少,原本还有些少年气息的眉目,也有了成年男人的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