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连续二十天的断水断电,今天最后一批救援队已经离开。往后的日子怎么过,还是得靠自己,不能总想着别人能给予什么帮助。
她们站在奶茶店二层,俯看狼藉一片的枣镇。
洪水冲走他们的家,冲走他们对秋天的希望。
有人不幸死了,有人还苟延残喘地活着,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丛容,陪我去趟枣园吧。”
她们溜达着去了。
二十天前硕果累累的枣园,现在只有几间被冲垮的钢房东倒西歪地立在那里,瘦成干的老人孤零零地坐在地上,黝黑的脸庞遍布沧桑。
沈郁澜没忍住红了眼。
放了面包和水在老人旁边,没有多打扰。
她们往枣园深处走。
“去哪儿?”丛容问。
“去找个东西。”
沈郁澜捡起遗弃在地上的铁锹,一步一脚印。
凭着记忆来到那里。
看着那一片光秃秃。
明明做足心理准备,还是外露了情绪。
丛容看着沈郁澜的脸,“干嘛这副表情啊,怎么了?”
沈郁澜没有说话,一声不吭地挖土。
她记得那株树苗种在哪里,记得那一天,告白时的小心翼翼和紧张,记得每一段和闻砚书相处的时光,都记得。
以后再也不能想她的时候,就来看看这株茁壮生长的树苗了。
时光里存在过的属于她们的痕迹,消失了。
忽然有一点害怕,她扔下铁锹,徒手翻土。
丛容帮着她一起,“到底找什么啊?”
“瓶子。”
“瓶子啊。”丛容伸手一指,“那儿有,我去给你拿。”
“不是,不是……”
沈郁澜还没说完,双手在土上拍了两下,眼睛一亮,她用力扒开泥土,满头大汗时,终于找到那个玻璃瓶。
“这是什么?”
沈郁澜破不及待地抽开瓶塞,使劲把那两个纸团往手心倒。
先打开其中一张纸,是她写的。
她又去展开另一张。
卷起来的纸团展开一半,心脏突突跳起来,那天她给闻砚书告白时,心情是怎样,现在就是怎样。
她顺一口呼吸,把纸团递给丛容,“不行不行,我不敢看,你帮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