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堵了,”陈庆说,“赶紧的,开门”
程恪从猫眼往外看了看,的确是没堵着了,门口只站着陈庆一个人,在没有窗的楼道里还坚强地戴着墨镜。
他把门打开了一条缝,看着陈庆“什么事儿”
“收租。”陈庆说。
“牛逼,”程恪把门打开,让陈庆进来,冲他竖了竖拇指,“收个租能收得人想打11o。”
屋里没开灯,窗帘也拉着,陈庆进屋之后在沙上撞了一下,终于取下了墨镜“其实还没满一个月,差几天,但是协议上写的是每月28号交房租,所以”
“没事儿,转账吗”程恪问。
“转账我还过来干嘛,”陈庆看着他宛若看着一个智障,“现金,茜姐喜欢现金。”
“哦。”程恪拿了钱包,还好之前取过钱,要不按陈庆这个架式,估计能押着他去银行取钱。
“你这儿弄得挺齐全了啊”陈庆看了看屋里,“电椅都买了啊”
“电”程恪有些无语,“那叫电动按摩椅。”
“简称电椅啊。”陈庆说。
“行吧,”程恪点了点头,把钱点出来递给他,“数一下。”
陈庆没有接钱,看着他“三哥还真是没说错啊。”
“什么”程恪问。
“你是个傻子。”陈庆说。
程恪愣了愣,半天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甚至都无法给自己正确挑选出一个情绪来。
“房子是他租给你的,”陈庆说,“现在我来收租,你居然一点儿没犹豫就把钱给我了啊”
程恪沉默地继续看着他。
“刚他叫我上来,我说要是你不给我怎么办,”陈庆说,“三哥说不会的,他那种傻子,肯定问都不问就给了,你还真是啊”
程恪咬了咬牙,把钱放回了钱包里,往沙上一坐“叫江予夺自己来拿钱。”
“他就在楼下,你要是不信就打个电话给他吧。”陈庆说。
程恪没出声,拿出手机拨了江予夺的号码。
“喂。”那边传来了江予夺的声音,这个声音倒是比陈庆的要容易认。
“房租我要交给你本人。”程恪说。
“给陈庆就行,”江予夺说,“我叫他去收的。”
“不行,”程恪说,“出了问题谁负责”
“我负责,”江予夺说,“我就在楼下呢。”
“那你上来跟我签个免责协议书。”程恪说。
“什么玩意儿”江予夺愣了。
“如果陈庆卷款潜逃了,”程恪不急不慢地说,“或者他一出门就被人抢了,或者他把钱递给你的时候来阵风把钱吹散在风里了,我都没有任何责任。”
“你他妈有病吧”江予夺很吃惊。
“没病,”程恪说,“就是傻。”
“操。”江予夺小声骂了一句,“陈庆跟你说什么了”
“自己上来拿钱,或者自己上来签免责。”程恪说完把电话给挂了,然后看着陈庆。
这会儿他才突然注意到,陈庆脸上好像有不少伤。
“怎么着”陈庆问他。
“你问三哥啊。”程恪过去把客厅的灯打开了,确定了陈庆脸上的确是有伤,伤得还挺炫目的,戴墨镜估计是要维护自己上下左右总护法的形象。
“我现你这人,”陈庆坐到椅子上,“脾气还真大。”
“你天天跟着江予夺混,说我脾气大粉丝滤镜有点儿太厚了吧,”程恪说,“还能看见路么”
“他平时真不怎么脾气。”陈庆说。
程恪无言以对,他虽然统共也没见过江予夺几次,但全程没过火的也就是那天吃饭。
“你是没见过他真的火,”陈庆大概看出了他的怀疑,补充说明,“他真火的话,你那天踢完垃圾桶就得死。”
“我去你大爷,”程恪实在没忍住,“你去测过智商没”
“没有。”陈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