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
……
药酒味在江闻皓的呼吸间缭绕了一夜,甚至连做梦的时候他都梦到自己被人关在酒窖里。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7:oo,后腰虽然还是有点隐隐作痛,但明显比昨天要好得多。
宿舍早就没人了,覃子朝今早果然没有叫他起来跑操。
江闻皓躺在床上又缓了会儿神,这才慢悠悠地爬下来换好衣服去盥洗室洗漱干净。
一想到早餐估计也好吃不到哪儿去,加上昨晚覃子朝带着他开了小灶,肚子不算太饿,江闻皓决定直接去教室。
临走前他看了眼墙角的吉他,现自从来到云高后,他一直都还没顾得上擦琴,便又折返回来,翻出专用的绒布拉开琴袋,将吉他抱了出来。
接着,他懒散的眼神倏地暗了。
琴弦断了,一看就是人为用刀片生生割断的。
江闻皓闭上眼,抓琴颈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又坐了很久,接着掏出烟盒第一次在宿舍里点燃了烟……
此时,门外突然出现一道瘦小的身影,停驻在那儿像是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进。
江闻皓扫向对方,那人立时就又向后退了小半步,却没有走。
“走廊里能闻见烟味的。”对方咽了口唾沫,终是进了宿舍,回头将房门仔细关好,看着江闻皓又不知道该干嘛了。
江闻皓没说话,手里仍夹着烟。积攒的烟灰落了些在吉他上,他小心翼翼地用布将其掸干净。
“邹莽原。”江闻皓开口。
听到对方叫自己的名字,邹莽原显然有些意外,同时更多的是江闻皓居然还记得他的欣喜。
江闻皓将吉他重新装回琴袋,抬起眼:“你是不是住3o2。”
邹莽原顿了顿,点了下头。
“他们动我琴没。”
邹莽原咬了下唇,既没说“动”也没说“没动”。
当然,更没说不知道。
他低着头思索了下,这才反过来又问江闻皓:“那把吉他,对你很重要么?”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但江闻皓此时的表情足以向他证明答案了。
邹莽原轻叹了下,放缓语气:“你刚来云高不了解,在这儿如果不尽快跟人抱团,就很容易遇到这类情况。”
“那就是动了。”
“江闻皓,你还是忍忍吧。”邹莽原平静地转移话题,“对了,我看你跑操的时候不在,覃子朝说你受伤了。严重吗?”
“割琴弦的是谁?梁子洋,还是对面屋里的都有份。”
见对方不接招,邹莽原看向江闻皓,在明显察觉到对方的耐心一点点消失殆尽后,终是犹豫着对他说:“昨天中午你搬宿舍之前,梁子洋说他的耳机找不到了……我的书包也一起被他翻了。”
肩膀被人重重一撞,邹莽原一个趔趄闷哼了声。
他转身看着江闻皓已经跑远的背影,略等待了下,而后一声不吭地进屋默默帮江闻皓打开窗户通风。
逆光的脸上神色难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