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自家门前,别人家门前,街道中央的都有,都无人收拾。
可怎么会……又突然乱了……
安宁的日子很难吗……
少年脚步向前奔着,脑海中想着,期间有几个挡在正中间的死尸他没看差点就踩上了,但幸好及时绕路了。
这些人,死后也无一人来办一下丧事吗?或者说,能办丧事的人,都已经死了。
他又听着后方的动静,发现监督司的那群人好像拐了个弯,马蹄声离自已越来越远了。
刚才高强度战斗再加上奔跑已经让他此刻严重有些缺氧了,银迟脚步猛然停下,忍着肩上的痛背靠在一面灰墙上,旁边还有一个死人。
他大口呼吸着,好一会儿,才能缓过来,只是脸色看上去苍白极了,无一丝血色。
只是他也没缓多久,一分钟后再次抬起沉重的头往周围环顾了下,又仔细听了听远处的动静,判断暂时应该没人了。
许是因为少年脑子此时有些嗡嗡疼,他并没有往上看,殊不知在自已的背紧靠的土瓦房上,站着一个笔直的身影,那个身影观察了银迟好一会儿,才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声音很稳重的道:“确认,杀手魁。”
对面也沉声回应:“地点。”
“桐街第四巷第三个街头。”
“明白了,先盯紧他。”
“好。”
下面,银迟穿的是黑色较薄短褂,他随身会带绷带,拿出后又拿出一小瓶消毒药娴熟的抹在上面,再包扎,整个过程表情都是暗淡的,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其实小时候翎琛在时,银迟每次遇到一点小伤都非要跟他说一下,当时的他声音奶奶的,很稚气,所以听着也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可是人世间经不起折腾,如今已物是人非,师父……你还好吗……
包扎好后,他将裸露出来的那片肌白玉瓷皮肤掀上去,头靠在墙壁上,眼睛稍稍闭起,然后这个世界就在他眼中就显得有些模糊了。
虽然挺不愿意相信的,但跟那些死去的人比起来,自已还是幸运的吧。
可惜了,这辈子没能尽孝。
父亲母亲,我好想看看你们的样子……
想着想着,眼前模糊仿佛更厉害了些,浅浅的泪水在眼眶打转,但就是迟迟没落下。
如果真是甘古说的那样,那白灵银家毁灭的时候,他的祖父该有多失望……
不知道父亲母亲临死前有没有得知自已还活着的消息……
少年就这样垂着头半闭眼想着,感觉着傍晚的光线一点一点暗下去。
身体也有种很疲麻的感觉,动都很难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