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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7页）

“追上又怎么？还不是一双破鞋。”

眼红的护士在背后嘲讽，隔天就被派去守停尸间。

从此，医院全体谨言慎行，生怕隔墙有耳丢掉饭碗。

“申院长，你能不能回自己的办公室吗？”

我无奈翻白眼，申慕川每天都跑我科室里上班，搞得其他医生都不敢来串门。

院长办公室的桌椅都快铺满一层灰尘。

“成瑶，还是你这里舒服，我工作效率都提高不少。”

“为了报答你，说说想吃什么，我请你吃。”

他轻松扬起嘴角，露出小白牙，让人觉得亲切可爱。

别人眼里高冷孤傲的院长，在我面前却是个调皮的撒娇鬼。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小护士大喘粗气说道：

“成医生，6号床病人失控了。”

糟了，那名病人患有精神分裂，我正给他办理转院手续。

当我冲过去病房时，只见那病患手拿着水果刀，在空中挥舞，像和看不见的敌人搏斗。

他语无伦次说着难以理解的话语，神情空洞迷茫。

“林洋，你想要什么呢？我愿意帮助你。”

我用温和的语言，试图安抚病患的情绪，给周边人延长逃离的时间。

突然，只见病患呼吸急促，身上开始抽搐起来，突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顾不得自身安全，我大步往前迈，正准备进行心脏复苏。

他突然瞪大双眼，露出阴险的微笑，出其不备举起手中的水果刀，朝着我刺来。

这时，申慕川突然挡在我面前，刀刃捅入他的腹部，鲜红顿时染红他白色衬衫。

他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用力抱住患者，将镇定剂输进病患的动脉。

很快，患者全身瘫软下来，现场很快得到控制。

“申慕川，不要睡！”

我捂住他不断溢血的伤口，大脑陷入空白。

他脸上忍着剧痛，汗水浸湿衣襟，没有血色的脸上强扯出一丝笑容；

“这次还不以身相许，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情开什么玩笑。

我紧紧抱着他，泪水汹涌而出，在寂静的走廊显得格外凄凉。

匆匆过了五年，我和申慕川坐在观众席，看着儿子英姿飒爽站在宣誓大典的模样。

“感谢我的妈妈，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比起罗泽，儿子更坚定我是伟大的母亲。

曾经的自我感动，一厢情愿，都告一段落了。

眼眶一阵酸胀，泪水不断从脸颊滑落。

此时，面前突然递来一张纸巾，耳边传来轻声调侃：

“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爱哭，难道是那次意外疏通你的泪腺？”

我哭中带笑，笑中带泪，旁人看得莫名其妙。

申慕川憋着笑，熟练的把我哭落的假睫毛黏好。

他满脸宠溺盯着我，伸手揉揉我的脑袋。

我抬头仰望天空，蓝天和白云交织成一副花卷，美好到忘却曾经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