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的,先去国外躲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我再接你们回来。”
“我们都多少年交情了,这你们都不放心吗?”
谢父谢母对视一眼,只能无奈地答应下来。
海岸边,谢时舟抱着他和父母共同种下的盆栽,目光期期艾艾。
谢母蹲下身揉了揉谢时舟的小脑瓜:“你跟着江叔叔要听话,别太调皮了知道吗?”
“嗯……粥粥不会调皮。”谢时舟抓着谢母的衣服,轻轻地点点头问:“爸爸妈妈,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接我?”
谢父说:“等我们粥粥过七岁生日的时候,爸爸妈妈就回来了。粥粥要乖要听话,江叔叔家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哥哥,他也会陪着我们粥粥一起玩的。”
……
周延深等了好半会都没听见徐白的下文,脸稍偏转了一个幅度,目光一怔。
徐白眼尾微红,却又低头抿着唇,似乎竭力的将所有情绪拼命地往下压,压到极致,压到所有人都看不清他的内心,压到连他自己都要忘了那阵无力的心痛感,却还在受它折磨。
周延深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这么疯狂地把情绪封锁,把自己封锁,好似任何真实的情感都不能外泄一点。
周延深抬起手臂,将这瘦弱却又倔强的身躯轻轻揽进怀中,动作轻柔得仿佛是在对待稀世珍宝,怕重了给他磕坏了,怕轻了又显得自己不够在乎。
他明明知道对方不喜欢触碰,可他再也管不了许多,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不想看到这样的徐白,不想看到他眼底透着的伤怀,不想他似乎沉溺在过去,更不想他虚无缥缈的,离自己很远。
所以周延深选择紧紧地攥住他。
“抱歉。”周延深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被触碰。”
尽管有那么万分之一被讨厌的可能性,他依旧希望在这个时候能给予对方一个可以躲避风雨、卸下所有伪装的港湾。
下颌被迫抵在周延深肩膀的谢时舟一怔,原本想要推拒的手在这一瞬间也垂落下来。
手背堪堪擦过,指尖微微蜷缩。
谢时舟仿佛听见了灵魂深处一抹轻声的叹息,含着无奈和妥协。
他闭了闭眼,说:“是我应该对你说抱歉。”
抱歉……骗了你。
更抱歉你对我的这番心意。
这一刻,残阳落幕,天地都被无尽的夜所笼罩,翡翠号上的灯火通明如同坠入深海的星辰,将这片海域照亮得波光粼粼。
同样也照亮了在全景玻璃舱中相拥的他们。
将谢时舟送回房间后,周延深也转身回房。
但他在推开门,笔直长腿迈进房间的第一步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地毯似乎有轻微的变动。
周延深立即掀开客厅沙发下的地毯,地毯下有一处专门用来放置保险柜的暗门,每间客房都有一个保险柜,但具体在哪里如果乘客不主动询问侍应生是不会告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