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觉得苏更衣蠢,不堪大用。
但是与此同时,也有人觉得,如此蠢才,挑拨利用起来才更是顺手。
“得让她挥最后的价值才行。”
明明是女子的呢喃,却好似毒蛇的嘶鸣。
······
承夜居里,提到纯贵嫔后,众人看热闹的心都渐渐地歇了下来。
不多一会儿,就纷纷告辞离开。
婉贵嫔从贵妃那儿出来,路过珍美人所居的芳草阁时,就见珍美人的大宫女长夏出了芳草阁的门,正在往外走,恰好与她打了个照面儿。
长夏恭敬地行礼:“奴婢拜见婉贵嫔娘娘。”
婉贵嫔道:“起吧。”
然后似是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不在你们小主儿身边伺候着,这是要去哪儿?”
长夏答道:“小主儿听说苏更衣被罚背诵了二十遍的宫规,猜测她此刻定然嗓子嘶哑疼痛,是以从冯嬷嬷那里求了个润喉的方子,命奴婢给她送过去。”
闻言,婉贵嫔似笑非笑的:“你们小主儿倒是心善。”
然后,就见长夏的表情不太对,似是有什么话想要说,但是又不敢说。
婉贵嫔没好气地道:“有话你就说,别做出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好像本宫会把你怎么样似的。”
长夏微微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们小主儿说,苏更衣不过和婉贵嫔娘娘一样,是个因为得罪了纯贵嫔娘娘才无辜受罚的可怜人罢了。”
说完,她就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婉贵嫔的脸色。
婉贵嫔听到她的话,脸立刻就沉了下来。片刻后,不知想到什么,却露出了一个笑,对长夏说道:“你们小主儿怀着身子呢,轻易离不得人。你把那方子给本宫,本宫替你送到苏更衣那里。”
长夏道:“我们小主儿那儿有冯嬷嬷在呢,奴婢一时半刻——”
还没说完,就见婉贵嫔脸色阴沉地盯着她。
长夏咽了咽口水,从衣袖里掏出被叠好的方子,递给婉贵嫔道:“奴婢多谢婉贵嫔体恤。”
然后匆匆行了一个礼,就告退回到了芳草阁。
······
与此同时,疏星馆内。
苏更衣位分太低,即使被降位前,也没有资格独居一处。
是以,她被安排和袁宝林同住疏星馆。
从承夜居受完罚出来,刚回到屋子里,关上门,苏更衣就开始泄自己的情绪。
对门的袁宝林,即便隔了一个院子的距离,都能听到她房内敲敲打打的声音。
忽然,那声音安静了下来。
袁宝林还在纳闷儿,她这么快就消停了?
然后,就见小宫女岁儿悄悄走进来,禀报道:“小主儿,奴婢刚刚瞅见,婉贵嫔进了对面的屋子?”
“婉贵嫔?”袁宝林皱眉。
今日在承夜居里,婉贵嫔可没少嘲讽苏更衣。现在她去苏更衣那里做什么?痛打落水狗吗?
接下来岁儿的话,却否认了她的这个猜想。
“奴婢看到婉贵嫔身边的宫女,手里还提了东西。看上去,倒像是探病的。”
袁宝林纳闷儿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婉贵嫔是个什么性子,从她中秋宫宴上开口讽刺纯贵嫔便可看出来了。这样一个人,去给苏更衣探病,可能吗?
岁儿一脸跃跃欲试:“小主儿,咱们要不要打探打探,婉贵嫔来找苏更衣,到底是为了什么?”
袁宝林摇摇头,道:“不用,这两个人凑在一起,该头疼的可不是咱们。你去忙你的吧,不必管她们。”
岁儿刚要告退出去,又被她叫住:“等等,你过来。”
然后,袁宝林在岁儿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什么。
岁儿从她的屋子里出去后,打量着周围无人,小心翼翼地从疏星馆里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