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缭顿了顿。
若是答应了徐径谊,以他所谓的“助力”,该是会把自己送到离奚吝俭较近的地位,再不济,只要入朝了,起码能在朝中遇见奚吝俭。
这样不就可以更深入地了解他了?
而旧党也就把自己当不谙世事的少爷,只要不把话挑明,许多事都有斡旋的空间。
像奚吝俭这样敏锐的人,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苻缭清了清嗓子,看了徐径谊一眼,又把视线移到奚吝俭眼眸中。
他得意道:“本公子自然是有办法。”
徐径谊脸上出现了笑意。
奚吝俭眼底闪过一丝愉悦,却没有初次见面时那样让他害怕,教苻缭想起昨日傍晚奚吝俭话里的轻笑。
下一刻的心下一凉也同样如此。
“既然世子如此自信。”
奚吝俭猛然伸出手,苻缭没来得及起身,脚下一轻,重心倏然转了个大弯。
眨眼的工夫,他已被扛在奚吝俭的肩上。
“世子与孤的比试,便提前好了。”
苻缭难受极了。
更多是生理上的。
奚吝俭这一扛,正好把他的小腹卡在肩峰处,独独突出来一块,侧边又微微凹近,导致他没有任何着力点,只能死死地抓着奚吝俭的领子。
皮肉在略显坚硬的突出上挤压摩擦,苻缭很难不怀疑这是奚吝俭故意让他受的酷刑。
他的目光只能朝着地下,看见奚吝俭的玉玦晃得有力,仿佛那不是个装饰,而是把武器。
心跳声越来越大,急促地占满了他的耳腔,致使他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只听见乱作一团的声响,给他本就不舒服的身子雪上加霜。
苻缭看见旁边的脚步乱作一团,长长的衣摆晃来晃去,就是不见有敢接近他的。
奚吝俭有恃无恐,扛着他自然地开了条路出来,虽然走得很稳,但苻缭感觉自己清晨没喝几口的稀粥已经要吐出来了。
“呃、等……”苻缭说不出声,感觉那股浓郁的沉香都能把自己捂窒息了。
奚吝俭的手锁在他的膝窝处,似乎正好压在穴位上,致使苻缭下半身都是酸麻的,使不上力,不得不用两只手作为主要的出力点。
他感觉自己在不断往下掉,兴许是错觉,但下腹空荡荡被风灌进来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缩紧身子,试图蜷得更紧些。
这副尴尬模样叫人看了去,指不定又要再被添油加醋一番。
苻缭感觉自己脸上热得出奇,无奈奚吝俭像是没发觉一样根本不回应他。
他用尽力气揪着奚吝俭的衣裳:“奚、呃、璟王……”
奚吝俭顿了顿,笑道:“世子就这点力气,等会儿抓得住缰绳么?”
他说着,苻缭晕眩间却感觉身子的不适减轻不少,脑袋忽然换了个方向,不再充血发晕,他才发觉是奚吝俭换了个姿势。
苻缭现在面朝后方,脊背却是直的,腹部也没再压着那块骨头。
只是奚吝俭托着他的大腿,他几乎是整个人坐在奚吝俭手臂上的。
颇像是大人带着小孩出门郊游。苻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