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纬琢磨着他的说辞,没仔细去看他脸色。
他啧了一声,面色稍显揶揄:“王府门前……你该不会是与哪家的小姐,闹得不愉快了吧?”
苻缭一愣,知道林星纬话里藏的意思,脸上更加红了。
“才不是。”他立即否定道,“就是一个朋友……兴许也说不上,所以才不知如何找他,也不知该不该找他。”
苻缭说得异常谨慎,林星纬见他在官家面前也未曾如此。
他便不敢再妄言,好奇道:“该不该找,你不是都到他府门前了么,那不就是想去找?”
苻缭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林星纬想了满肚子的话被他一句噎了回去。
“你不知道?”他奇怪道,“你不知道?你人都去找他了,为何还不知道?你分明就是在意他的。”
苻缭愣怔一瞬。
“你仔细看过你的脸色么?都差成这样了。”林星纬不知他怎么钻的牛角尖,直接给他拍板道,“你既然都去了,那就再多问一句又如何?死也要死得明白啊。”
苻缭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竟是呆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问道:“是这样么?”
可自己总没有实感,只觉得奚吝俭离自己很远,教他根本没有这样的念头。
听林星纬一说,他才发觉自己的言行实在是不一致。
林星纬心道总算是找到这公子哥的弱点,忍不住笑了:“你竟然会在这种小事上栽跟头。”
“这可不是小事。”苻缭不恼地驳道。
林星纬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倒是你这般不敢上前,难道是你有错在先?”
“我也不知。”苻缭实话道。
林星纬一脸复杂。
他说话何时如此不明就里起来?
这般含糊,后面必定有鬼。
“你说的那个朋友,究竟是谁?”他忍不住追根究底。
苻缭苦笑一下:“林郎要如此问,我便要问方才站在门口的是哪位了。”
林星纬心下一震:“你看见了?”
“只隐约看见人影,不知何人。”苻缭应道。
见林星纬开始支支吾吾,苻缭又笑了笑:“看来我们都有说不清的事。”
林星纬脸红一瞬,才知苻缭竟是拿此事比喻。
虽然和他爹一样,总有与自己观点不同的地方,但苻缭这般说话却能让他能接受得了。
和他爹完全不同。
“我爹要是与你一般就好了。”他小小叹了口气。
“但你仍是敬重他。”苻缭道,“我看得出来。”
若是单纯的憎恶,他也不会如此纠结。
林星纬眉头仍未松开。
“就说千秋节那事,你不知道吧,我爹还想掺和呢。”他四下瞥了眼,“分明官家都给定了,他还想旁敲侧击地捞点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