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许久没了动静,连阉狗他们都想方设法地打听自己的状况,一是害怕自己早就死了被压着消息,二是怕自己与奚吝俭合谋。
季怜渎冷笑一声。
苻缭当他是对奚吝俭仍未改观,眉尾不自觉落下些:“他可有与你说什么?”
苻缭关心的语气让季怜渎生出几分愧疚与心虚。
但这事不能说。
如今自己没有自保能力,再如何也该等到入宫后,才有机会向他吐露真相。
但苻缭话里话外似乎都向着奚吝俭,让季怜渎不自觉警觉起来。
“阿缭,虽然他没对我做什么,但他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他咬着牙,眉头蹙起,“他这算什么心思……把我关在这里,便可以说是看上我了?”
“殿下也不是那么容易改变想法的人。”苻缭道,“他能为你摘掉一个脚镣,将来也一定能让你出门的。”
季怜渎舌尖抵着牙根。
他垂下眼,若有所思,见苻缭一脸关切,又放下心来。
苻缭见他似乎兴致缺缺,也觉得当着奚吝俭的面说太久不好,便道:“那,我先走了。”
季怜渎又拉住他的衣袖:“阿缭,你能多来看看我么?”
“这……”
苻缭局促地以手抵唇,看向奚吝俭:“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的,而且殿下愿意让我来见你一次,已是万分不容易了。”
季怜渎看了奚吝俭一眼,嘴角勾了一下,又迅速收起。
“没关系,你这次不都见到我了么。”他道,“你是世子,他不敢动你的,只要能来璟王府,那就是有机会的。”
说罢,他又暗自扫了奚吝俭一眼。
苻缭有些为难,但还是应了声好,与奚吝俭打过招呼后,便在不远处等他。
青鳞留在奚吝俭身边,绵羊迈着步子跟在苻缭身边。
待到彻底听不见脚步声,季怜渎才开口道:“计划落空了,很生气吧?”
奚吝俭微微挑眉,轻嗤一声:“比你那惊惶失措的模样好得多。”
他面上虽然带笑,语气却冷到了极点,让人不寒而栗。
季怜渎也不禁打了个寒战。
即使如此,他嘴角仍是勾起几分,双眸微眯,眼里的笑意能将人的魂魄勾了去。
“你以为你刚刚说的话,我没听见么?”
奚吝俭目光顿时刺向他。
季怜渎瑟缩一下,却知自己抓着了他的死穴。
“怎么,反应这么大?”
兴奋油然而生。
他听到了。奚吝俭和苻缭的交谈。
他从没见过奚吝俭这般谨慎与严肃,只是回答苻缭的一句无心之言。
季怜渎低低地笑了几声。
“还真没想到,你竟然也有今天。”他昂起下巴,像只抓到猎物的猫咪。
奚吝俭眉尾动了动,似是不解他的话:“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