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解衍与魏廷川便坐在了一处。
魏廷川面色不虞,见解衍坦然自若,他盯了对方一会,继而顺手,将自己的汤盅推了过去,声线莫名带着两分凉意,“巧了,我亦不喜葱花,解公子既然擅长,不知可否一并代劳?”
闻言,滕烈、冯有程的视线均投了过来。
看了那推过来的汤盅一眼,解衍不疾不徐,用汤匙撇下最后一点余沫,继而抬首,望向的不是魏廷川,而是白惜时,“掌印,宾客为先?”
目光在二人之间扫过,白惜时隐约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但想了想,还是点头“嗯”了一声。
转手,解衍便将已经挑完的汤盅给魏廷川反推过去,面上从容不减,“将军,请。”
继而接过魏廷川方才送过来的那一盅,撩起衣袖,男子继续帮白惜时挑着葱花。
目睹了全程的冯有程:“……”
真,真不愧是探花郎啊!
他那是将与掌印套近乎当成一份事业来干啊!这谁能干的过他?
冯有程内心槽点无数,扬起头,用眼神跟对面的滕烈无声交流——姓解的瞧着不声不响,实际上不是个善茬啊。
滕烈瞧了眼冯有程,没给回应,男子垂下眼帘,掀开盅盖,亦尝了一口鲜汤,葱花……撒的还真是不少。
落座的序幕既已揭过,这个时候千闵、元盛也一同赶到,喜气洋洋向白惜时道着生辰大喜。
孟姑姑见状,又开了两坛好酒为生辰宴助兴,席间有蒋寅、冯有程暖场,很快,堂内又恢复了一派热闹。
因为是在府中,加之有孟姑姑在场,白惜时便也小酌了几杯,微醺之下听几人讨论着朝堂、市井之事,亦觉几分久违的轻松。
这样的轻松氛围一直持续到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了几分醉意,蒋寅此刻抬手夹菜,突然目光对上对面二人,眉头随之一扬,说出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
“其实我早就发现,魏将军和解公子长得颇有几分相似。”
“听闻掌印与魏将军是发小,感情深厚。不知道当初与解公子结识,掌印愿意出手相助,是否也因为解公子长得像故友的缘故?”
话音一落,场中几人神色各异,方才还热闹融洽的氛围,到了此刻,又出现一丝凝滞的征兆。
滕烈率先暼了蒋寅一眼,眉目严厉。
被指挥使这么一瞪,蒋寅刹那间也酒醒不少,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刚想打圆场混过去,不料冯有程这时候接过话茬。
“原来还有这段渊源,这么看掌印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啊。掌印来,我再敬您一杯,您快与我们说说,当时是什么样的情感趋势着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滕烈、白惜时:“……”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无语起身,饮下冯有程敬的这一杯酒,待放下杯盏,白惜时发现,一桌子的人此刻都在望着自己,显然都有这样的疑惑。
这其中,包括魏廷川、滕烈。但唯一一个没有看向她的,是解衍。
男子此刻略低着头,一无所觉地吃着碗中的白饭,就这么很认真地吃着,没有菜了也还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