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重的东西她觉得?平常,常见的东西也鲜少能吸引她太多注意力。
她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一个总看同一样东西也会喜新厌旧的普通人。
檀华很少问自己喜欢什么,见到什么东西感兴趣就留住这?两分兴趣,见到什么开心就多开心一会儿。
在昆虫和鸟雀都入睡的夏夜里,有一点点声音都很明显。
喝了不到半盏茶,就听见衣衫落地的声音。
她转头看过去,微微笑了笑。
深夜寂静的灯影垂落在她的手边,红烛滴泪。
“不要跪着了,来我面前。”
似是?怕打扰了灯的影子,燕归脚步放轻,走到了檀华面前。
他停在檀华三?步远的位置,“再?近一些。”
燕归往前走,檀华看着他,她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又像是?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他在那沼泽一样的目光笼罩下,一直往前走,直到只差一寸就要碰到檀华的衣裙。
其实也不过是?几?步之遥而已。
走过来,既像是?迈过天堑,又像是?走向深渊。
他的目光里,倒映着永寿公主似有似无的笑,她的笑意轻柔的,轻飘飘的,像是?飘在半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的雪花。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他胸膛上那道浅浅的,几?乎在受伤之时,立刻被凝固的血。液封锁的伤口,檀华的指尖停留在伤口的边缘。
她轻声问:“伤口还疼吗?”
燕归没有感受到疼痛,敏锐的触感让能感受到永寿公主的手指是?如何轻盈,像一片微凉的花瓣,随时都会落下。
比起疼痛,更像是?轻微的痒意。
这?是?他第一次和永寿公主如此靠近。
假如这?只手可以留在他身上稍微久一点,他情愿被这?只纤纤玉手剖开胸膛。
燕归说:“一点都不疼。”
说完这?句话,他真切地意识到,在这?个安静的夜晚,不论?永寿公主对他做什么事情他都心甘情愿了,也绝不会做出任何反抗。
在檀华没有注意到的时刻,她面前的人已经彻底解除了反抗。
假如她愿意,将手边的任何一样工具用最?残忍的方式在他身上使用,这?个恐怖的猛兽都不会反抗,他再?也不可拒绝永寿公主了。
檀华只专心看面前的胸膛,她的指腹顺着伤口的边缘附近慢慢滑动,一只滑过整条伤口的长度。
燕归说:“它已经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