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流心头火起,刚要好好诘问一番,话到嘴边,通讯器又亮了。
他哑火了。
“还是景亚。”他问,“接吗?”
迟弥雪脸上的笑意隐去,说,“开音频,接吧。”
贺承流一手摁着她的伤口,一手开音频,直接问,“有事吗?”
景亚的声音很急切,“贺同学,你见过迟同学吗?我找她有急事。”
贺承流看了迟弥雪一眼,问,“有什么急事?”
景亚突然噎住,“我,私人的事情。”
见贺承流明显不信,他又找了个借口,“我想给她介绍一下邀游星。”
“这就是急事?”贺承流懒得和他废话,“那你自己去找她。”
景亚说,“我现在在她门口,她可能就在卧室里面,我叫不开,你可以来帮我试试嘛?我怕她出什么事。”
贺承流实在对他话里的“帮”这个字有点过敏。一旦出现这个字,就让人觉得,他们俩才是一体的,他是个外人。
你在门口,我在床上。到底谁是外人?什么叫帮你叫迟弥雪试试?
他沉了音色,“不可以。”
“贺同学,你就帮我这一次,好不好?”景亚说,“你之前在敦行星休息室,还答应过要帮我的。”
“我现在不想帮了。”贺承流挂断了音频。
摁着伤口的手松开,他探头看了下,血不会像刚刚一样流得那么凶了。
可,热源的趋势怎么一点都没下去?
他偷偷瞟了眼。
察觉迟弥雪一直看他。
“做什么一直看着我?”他没好气问。
不说“干嘛”,是为了规避她有可能回答的那个字。
迟弥雪笑了笑,面对不同的问题,说了个不同的答案。
她说,“爱。”
贺承流心里“咯噔”一声。
她……她说什么?
爱谁?爱他吗?
不就是取了个元素囊,有什么好爱的?
心跳得好快,像是要从嗓子眼掉出来了。连带着耳朵尖都快红熟了,痒痒的。
他抬手抓了抓。留下抓挠的白色痕迹,很快绯红色又把这痕迹湮灭。
迟弥雪:“?”
“这个回答,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
太有问题了。
爱不爱的,适合在床上说吗?何况她还是这种状态。
“你是真心的吗?”他问。
“?”迟弥雪恍然明白他在想什么,又抬手挠了挠他的头发,“傻瓜。”
这么暧昧的称呼!
贺承流的心跳得更快了。
“我是说,”迟弥雪解释道,“你说做什么,我说爱。”
一个你仔细体会的眼神。
贺承流:?
做什么?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