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想,反应就大成这样?
贺承流作为“贼”,心更虚了,时不时瞟向迟弥雪那边,试图不让她发现异样。
迟弥雪埋头做着手头的东西,余光瞥见他两腿并立,戳在那儿跟个木头一样,想起把贺承流放回座椅上时的那片水,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她扬扬眉,完成最后一道工序,点动了下,果然见轨道车缓缓往前滑了出去。
惯性让贺承流晃了下,没站稳。见迟弥雪往这边回看过来,他猛一激灵,又并起双腿。
迟弥雪从中控台的反光镜里看见他的反应,淡淡说:“白色裤子看不出水痕。”
哦。
贺承流低头一看。
自己穿的是白色裤子。
探头看洇·湿的地方——
明明看得出!!
他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迟弥雪说,“水太多除外。”
贺承流怒从心起,“那你说个什么劲儿!”
迟弥雪云淡风轻,隐隐带着一丝愉悦:“我说你了吗?”
“你……”贺承流攥紧拳头,咬牙切齿。
可她说得没错。
她也没说“贺承流你穿了白色裤子”,也没说“贺承流水太多但是白色裤子看不出来没事”,更没说“贺承流水多到连白色西装裤都能看出水痕了”……
“迟弥雪!你故意的!”贺承流压低声音,处在暴怒边缘。
迟弥雪听言,回过身来,坦坦荡荡承认,“嗯……怎么了?”
她默了默,湛蓝眼眸里带着笑意,“我故意的,所以,你要求我再做你一次吗?”
遇上迟弥雪,贺承流才觉得自己的辩论逻辑可能还在类人猿阶段,明明快要气出猪叫,脑子却直接卡壳,完全没有语言攻击性。
他一屁股坐回座椅上,两条长腿往前一架,直接以最高态势——假装睡觉的形式进入熄火阶段。
一歪脑袋,脖子上的吻痕就格外抓人眼球。他肤质白皙,又相当脆皮,迟弥雪稍一用力,他身上就出现妖冶的红痕,就这战斗力还整天求草……
羽睫盖过蓝眸,迟弥雪收起唇角的笑意,深深看了他一眼,手不自觉地摸出一包烟,把玩了两下,又塞回去。
轨道车缓缓滑动出去,进入幽深的涵洞,逐渐提速。
超速行驶带来的耳压让人不适,贺承流干脆抬起双手捂住耳朵。
迟弥雪说,“张嘴。”
这会儿一下就看出来了,贺承流捂耳朵是十足十的假动作,迟弥雪一说话,他就磨牙吮齿,很快愤恨撩开眼皮,“克制点。”
迟弥雪:?
张嘴就能平衡耳压,缓解不适感,有什么需要克制的吗?
嗷。
也是。
“张嘴”这两个字在别的场合也能用。
如她所料,这两个字落入贺承流耳朵里,成了别的意思,毕竟他才做过“嘴上服务”,唇角被撑裂的疼痛到现在还没消隐,一听迟弥雪这话,心跳加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