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弦行事张狂,越发的不按照常理出牌。
而那边,秦桑枝十分配合,很快被一堆人推着换上了红色喜服,两人就着暗黑雨夜,就要拜堂成亲。
“一拜高堂!”
“我裴弦无父无母,高堂不拜也罢!”
礼官看着高堂上女方的父母,略有尴尬。
“那二拜天……”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修道者,应天而生,逆天而行,这天地亦是不能拜!”
刚要弯腰叩拜的秦桑枝又挺直了腰杆,尽力控制住王依依这副壳子的无语。
大佬,你是牛的!
“那……这夫妻对拜?”
“拜吧!”
不拜也改不了过去。
裴弦暗自思忖,牵着大红花的一头,和对面的女子,匆匆拜过。
王家小院,宾客冷清,桌席只有些许水酒摆放,上面连个祭拜喜庆的猪头都没有,只堆着仆人匆忙买来的几个白面馒头,乍一看,不像是成亲,更像是祭奠。
从“送入洞房”开始后,秦桑枝便能感觉到束缚她的法则似乎小了些。
她眸色闪过疑惑。
这幻境用王依依的经历搭建的,成婚应该是王依依最不想的,怎么此刻反而无人控制她了呢?
难不成……裴弦这种改变过去的方法奏效了?
秦桑枝总觉得哪里不对,她就着盖头遮掩的视线,往地面看去。
须臾间,地面上已一片浮白。
夜雨停止,大雪飘飞。
“咦!下雪了!”
“怎么突然下雪了!”
“雪兆白头!好征兆!”
“是啊!白首不相离!恭喜!恭喜!”
“不是,六月飞雪,能有啥好兆头?”
“闭嘴,小孩子别老说实话!”
……
雪花纷飞,在树杈上堆叠,将宾客惊疑的声压下。
王依依就是新婚之时自戕于雪夜。
秦桑枝站在喜堂旁边,头上带着盖头,惊疑的宾客、满眼的红绸、纷飞的大雪,可这一切如牢笼般压抑。
她转头寻找同门队友,却发现那边的裴弦正被众人围着恭维,似乎看不见这大雪之景!
秦桑枝心生疑虑。
奇怪!王依依的幻境,套着王依依壳子的她并不沉迷,怎么反倒是扮演新郎的裴弦醒不过了呢?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