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江旋倏地放大了声音,双目通红,他像一只败犬,缓步走到花雅床边,单膝蹲下,仰头嗓音哑地说,“为什么不要它了?”
“因为没有要的必要了。”花雅嗓音还是放得很轻。
“有,它有。”江旋颤抖着手想将指环给花雅带上去,却被青年移手躲过,他的手僵直在空中。
江旋强硬地拉过花雅的手,眉眼阴沉同十七岁的自己如出一辙,“现在不要,却将它保存这么多年?”
花雅清丽的双眸扫向他,“江旋,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两人视线相对。
这话把江旋给问住了,是啊,他有什么资格来问花雅呢?
花雅把手从男人手心里抽出,冷声,“说话。”
“没资格。”江旋垂头深吸了口气,挫败地说。
“那就把你的东西拿回去。”花雅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江旋顿了顿,“完全没有复合的可能么?”
花雅听见复合两个字心里一怔。
江旋的目的很明确,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是奔着复合来的,甚至能猜出为什么匆匆几个月的时间,会从西北战区的特种部队退役到酒泉工作。
但复合两个字从嘴里说出来,还是有种别扭感。
花雅掀开被子光脚从床上下来,江旋见状站起身,两人身高有差距,他低着颈椎,花雅往前走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
“复合?嘴巴一张一合,很轻松地说出来了是吧?”花雅平静地问,“江旋,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再次相信你?你想得挺美啊?”
江旋盯着花雅光着的脚,不由分说地打横抱起青年就往床前走,花雅捶了他一拳,“你要干什么?!”
“没叫你现在相信我,”江旋面无表情地说,替他掖好被子,“别听我说,看我做。”
花雅看着江旋没有其他想法,转身将貔貅指环放到了锦盒里,随后脱掉黑色卫衣和裤子躺进他打的地铺。
他愣了一下,“怎么是你睡这儿?”
“咋,你想让那个逼睡这儿?”江旋挑眉。
“说话注意点儿。”花雅提醒说。
“各凭本事,”江旋说,“没本事就睡沙去。”
花雅没有再多说什么,关掉了床头的小夜灯。被江旋这么一打岔,他的瞌睡也没有了,房间里多了个人睡觉,况且还是前任,感官就变得很清晰。
好在江旋躺下之后就变成了躺尸,没有翻身造出来的杂音,只有清浅的呼吸声,不过作为医生的他来听,这个呼吸显得就很刻意了,一听就是在装作平静。
花雅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三点多。
屏幕一堆同事好友,还有病人家属过来的新年祝福,只能等早上起来再一一回复了。
“小椰,小椰?”耳边是低沉温柔的声音。
花雅被迫从睡梦中醒过来,看见席恒放大版的俊脸,新年的第一束阳光也透过没拉紧的窗帘照在他的眉眼上。
他拿过一侧的枕头盖住自己的脸,“啊,几点了?”
“十一点了哦。”席恒笑着说,“你是想把自己憋死吗?”
“十一点了?”花雅混沌的意识逐渐清醒。
他撑着胳膊起身,席恒走到窗帘前完全拉开,卧室顿时日光通透,他眼神不经意地瞥见整叠完好的地铺上。
“昨晚熬太久了,早上就没喊醒你,”席恒说,“那就洗漱洗漱吃午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