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演便是一个时辰,又私语了半夜情话,方交颈而眠。
这一下,可急坏了鲁桓公,直等到日上三竿,还没见文姜归来,少不得遣人至宫门打探。
一见谍报归来,鲁桓公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夫人现在何处?”
谍报曰:“宫中。”
鲁桓公曰:“这个寡人早已知道,寡人想问,夫人在宫中何处?譬如是东宫呀,西宫呀,还是其他嫔妃住所?”
谍报曰:“全都不在。”
鲁桓公曰:“何以知之?”
谍报曰:“齐侯元妃宋氏已亡,只有偏宫连氏,乃大夫连称之从妹,向来失宠,齐侯不与相处。姜夫人自入齐宫,只是兄妹叙情,并未与他宫嫔妃相聚。”
“这……”鲁桓公朝几案上狠狠擂了一拳,“这个贱……”硬生生将“人”字吞了回去。
又等了半个时辰,从人来报:“夫人出宫来了。”
鲁桓公也不答话,盛怒以待。约有一盏茶工夫,果见文姜姗姗而来。
鲁桓公强压怒火道:“夜来宫中与谁饮酒?”
文姜答:“同连妃。”
鲁桓公问:“几时散席?”
文姜曰:“久别话长,直到粉墙月上,已半夜矣。”
鲁桓公问:“你的长兄曾来陪饮否?”
文姜曰:“妾兄不曾来。”
鲁桓公笑而问道:“难道兄妹之情,不来相陪?”
文姜曰:“不瞒您说,饮至中间,曾来相劝一杯,即时便去。”
鲁桓公再曰:“你散席之后为何不出宫?”
文姜曰:“夜深不便。”
鲁桓公又曰:“你在何处安歇?”
文姜变脸说道:“您问这话何意?”
鲁桓公曰:“你不必惊慌,寡人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文姜回道:“如此说来,臣妾正告您,宫中许多空房,岂少臣妾下榻之处?臣妾自在西宫过宿,即昔年守宫之所也。”
鲁桓公曰:“你宿于何处,倒也无关紧要,寡人很想知道,你缘何起来恁迟,让寡人挂念?”
文姜曰:“夜来饮酒劳倦,不觉过时。”
说到“过时”二字,桓公顿生醋意,略略抬高了声音问道:“你既然宿于宫中,何人伴宿?”
文姜曰:“宫娥啊。”
鲁桓公冷笑一声道:“怕不是宫娥吧?”
文姜曰:“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鲁桓公曰:“没有意思,寡人只是想知道一下,你的长兄宿于何处?”
文姜不觉面赤道:“君侯差矣,为妹的怎管哥哥宿处?言之可笑!”
鲁桓公曰:“只怕为哥的,倒要管妹子宿处了!”
文姜摇头说道:“君侯之言,臣妾不懂。”
鲁桓公又是一声冷笑:“你不要装迷,你昨夜所干之事,寡人尽知了。”
文姜硬着头皮道:“臣妾所干何事,请君侯明示!”
鲁桓公曰:“你非要逼寡人说出来吗?”
文姜道:“您说,您说不出来我不与您甘休!”
鲁桓公冷哼一声道:“你当寡人不敢说吗?”
文姜道:“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