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游巡使说:“我是日游巡使,请问是罗九重大人吗?”
罗九重摆手说:“怎能被您称为大人呢?请问有什么事?”
日游巡使说:“您这些年给我们鬼差找回不少孤魂野鬼,这次又帮助收这么多难民的尸体,我们地府对这也是有奖励制度的,阎王爷给您封了一个查察司少司命,可能您最近总不在一个地方,所以鬼差没得空来通知您!”
罗九重汗颜,拱手作揖,日游巡使也拱手作揖。
罗九重问:“那我的职责是什么?”
日游巡使说:“大人您在人间所做的事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了。只要您不乱抓鬼怪炼丹,别的都是您在地府的功绩。”
罗九重说:“哦!好的,我会好好干的!”
日游巡使翻了翻手里的书说:“听说您这次的善行是蒋土地爷指派的,他可是不好惹,好些厉鬼都被他养做鬼使使唤!”
罗九重拿出三角旗说:“这是他借我的,用来召集虫子将死去的难民的腐肉吃掉,避免瘟疫在县道传播,其实他也是有真本事的人。”
日游巡使仔细看了看那旗子说:“这是阴律司的令旗,他抢了去一直不肯还给我们!”
日游巡使伸手想拿回,又收回手说:“大人现在有用,就拿着吧,反正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只是那土地爷要是想拿回去,还请您替我们保管好,回头我再来拿回去还给阴律司。”
罗九重点点头说:“原来还是这么重要的法器,我会保管好的。”
日游巡使正了正管帽说:“我就是来跟您打声招呼,一路上会是下官和夜游巡使带领鬼差将这些异地孤魂带回地府,若有什么事,喊我一声,我便会出现。”
罗九重又拱手作揖,日游巡使和鬼差们回礼后就往反方向走开了。
李凤沼在马车上看罗九重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但想必是他见到什么自己见不到的东西,也不催促。
罗九重回到马车上喝了口茶说:“遇到管理鬼差的日游巡使聊了几句,他说我现在是查察司少司命。”
李凤沼立马拍了拍罗九重的脸,头,肩膀、腰、腿。
罗九重拍开他的手说:“你干什么?”
李凤沼说:“你还下过地狱?你该不会也死过一回吧?”
罗九重说:“很幸运,我没死过!是我帮不少鬼差送过异乡冤死的灵魂,功绩比较多,给的一个没有实职的头衔而已。”
李凤沼点点头说:“也是,在道观里就见你召见过几次鬼差。我也能看见鬼差呀!怎么刚才我没见着你面前有人?”
罗九重说:“其实这一路上都有很多鬼差走走停停,可能是出动的鬼差比较多,用了法器隐身吧?对了,刚才日游巡使跟我说这土地公借我用的三角旗其实是地府的法器,让我不要还给土地公,用完了保管好,等他们来拿回地府。”
李凤沼说:“是他们从那老头的手里抢不回来吧?这不是让你里外不是人了?”
罗九重说:“没事,反正那老头也是见色起意,看上我四师姐才愿意借给我的。回头让四师姐帮我说些好坏便是。”
李凤沼点点头,倒是赞成,说:“要不你跟我说说你四师姐?”
罗九重说:“四师姐不让说她的事,她其实是师父救的一个女子,本没有灵根,但为了留在师父身边,特别刻苦。但旧伤复死了之后师父将她的灵魂留了下来,重塑了身体,才得以修炼,算是跟鬼差买下来的人。”
李凤沼说:“那怎么不等四师姐投胎再世也可以呀!”
罗九重说:“我不知道,师父有他的考量吧?那时我还没认识师父,哪知道这多原由。”
李凤沼说:“你在地府有官职了,是不是可以随意出入地府了?”
罗九重说:“师父说过,修行人去地府很难,而且那里约束鬼的规矩很多,人去了有可能会被牵连,或者陷害,若是死了,那就回不来了!有本事的就留在那里做鬼差,没本事的的可能连灵魂都不能走到奈何桥就散了。”
李凤沼抱住罗九重说:“我死了你也不能死!答应我!”
罗九重今天已经被他抱住第二回了,一皱眉就想推开他,但李凤沼反而跟面墙似的。
李凤沼没得到回答又催促说:“答应我!”
罗九重只是“嗯”了一声,自当是答应了,但心里想着是世事无常,说什么命运也不掌握在自己手里吧?若是到了天上,也不一定真能活到最后。
李凤沼得到回应,倒是又坐好来,一脸得意的整理了衣襟,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到了晚上,队伍到了一片树林的地界,树在晚上会生很多的废气,不利于人长途行走,便让人骑马到队伍前通知大家就地休息。
罗九重说:“这三角旗是法器,应该有招,也有散的作用。但我只见过师父用幡,不知着旗的法绝。”
李凤沼说:“再怎么说,法器就是咒的补助,你用你已经知道的咒,说不定就是事半功倍了而已。”
罗九重说:“这倒是一个不会错的办法!”
罗九重看了看天空,今晚没有月亮,全是星星,倒是很容易地找到了北斗七星,就确定了自己的方位。罗九重借了一把刀,在地下大致的比划了兑坎离震,想了想,难民来时便行走奔波,现在回乡也未曾安顿过,这长期吃不好,睡不好又不得净身的赶路,怕是没有疫病,也要烧感冒了吧?
确实,一些孩子都不知道烧感冒多少次了,健康的当初都卖到城里去了,如今留下来的,反而是因为是病儿卖不出去的。
罗九重看了看狐玄子和他们收留的那个病儿头碰头的睡在一起,二天要想办法给这孩子寻找父母才是。
罗九重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站回他画的兑坎离震里,动用全身能量,聚集精神念叨:“以日洗身,以月炼形,仙人扶起,玉女随行!”然后挥动三角旗,三角旗无风而动,越来越剧烈,罗九重又说:“二十八宿,与我同行!急急如律令!”
一阵狂风以罗九重为中心往外飞去,挨在一起睡着的人们突然被一阵大风吹了一下,,杂乱的头都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