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宸安笑了:“沈秋白,本王没记错的话,这枚吊坠是你的吧?”
沈秋白大方的承认道:“是我的。”
他居然这么爽快的认下了,这倒是让梁宸安挺意外的。
“李大人,本王从蓟州回来的时候曾到官府看过一眼,张烨的尸身在河中被湍急的流水所损坏了,看不出原来的样貌,不过他身上的各种物件均可证明那人就是被杀害的张烨。”梁宸安来回走了几步,最后停在姓李的官员面前,“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还不快将杀人凶手拿下?”
“这,”他面露难色,颇有些为难的对沈秋白说:“小侯爷可有要申辩的?”
沈秋白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梁宸安手中的东西,目光紧紧盯着他,冷峻的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小爷我从没做过这种事。”
孔青鸿也在此时来了一句:“前阵子小侯爷的吊坠确实丢了,但不能仅凭这个来路不明的人的一面之词,就说明张烨的死跟小侯爷有关,说不定被哪个有心人捡去了,想要陷害小侯爷,这也是有极大可能的!李大人,您说是不是?”
姓李的额头止不住的冒汗,两方说得皆有道理,一时之间恐怕还真不能就此草草结案。
“二皇子,您看这——”
“呦!清云,看来我们还真来对了,今天的刑部大牢格外热闹啊!”
正说着,何行知与许清云进来了,两人皆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何行知手中的一把折扇,被他来回扇得飞快,在看到梁宸安的那一刻,就只差把白眼翻上天了。
梁宸安怎会没看到他的白眼,不禁怒道:“谁放你们进来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你们想进就进的吗?怎么哪都有你们,怎么?还学会闻着味就找来了?”
梁若轩不可思议地看向他,这话简直太没有教养了,梁宸安好歹也是一个皇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还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人吗?
就连许清云这样好脾性的人都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不悦的说道:“多日未见,没想到大皇子嘴上的功夫倒是见长。”
“清云你搭理他干什么?”何行知可没有许清云那么好说话,皮笑肉不笑的嗤笑了一声:“我们来这里是送证据的,把人送到我们就会走,用不着某个人冲我们狗叫。”
“你——”
何行知拍了拍手,秦景从外面走了进来,对沈秋白重重点了下头,“小侯爷。”
“嗯。”
何行知跟许清云两人也一同向沈秋白走去,最后何行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感慨道:“你也太倒霉了,我们俩受人所托将人给你送进来了,也算是大功告成了,你完事后也赶紧回家洗个澡去去晦气吧!走了,清云。”
许清云又走上前一步在沈秋白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柳公子在外面等你。”
沈秋白听后,勾起嘴角无声的笑了笑:“我知道了。”
两人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冲沈秋白和梁若轩点了点头便都出去了。
刚才也让梁宸安嚣张够了,现如今也该换一换人了!
“李大人,你刚才问我可有要分辨的,就让我的侍从跟你解释吧!”沈秋白这话虽然是对姓李的官员说的,但眼睛却是在盯着梁宸安,那眼神中的厌恶之色显而易见。
只听秦景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娓娓道来:“……现在张烨已经回到了张府进行医治休养,李大人尽可以派人去查探个明白。”
梁宸安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这怎么可能?明明他已经联合岭南王安排好了一切,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孔青鸿也道:“如今那张烨既已无性命之虞,只待大人问清话后,便可还我家小侯爷的清白,而一些别有用心之人,还望大人切实回禀陛下。”
“这是自然,若是让陛下知道有人蓄意陷害小侯爷,定不会轻饶幕后之人!”
梁若轩方才一直没有出声,而现在站出来对梁宸安说道:“皇兄,父皇还有一道旨意交予我,让我亲自带你去长生殿见他。”
梁宸安心中莫名多出了一份不安,问道:“什么事?”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不过父皇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听了这话的梁宸安更加忐忑不安了,沈秋白走到他身边冷淡的说道:“禁军就在外面等着,大皇子还是老实走一趟吧!只不过我还是想奉劝你一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还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沈秋白扭头问道:“李大人,请问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可以。”
他简直一秒都不想多待了,转身就往外走去,秦景和孔青鸿连忙跟上。
梁若轩在后面喊道:“秋白,你干什么去?你不和我一起去见父皇了吗?”
“不了,接下来就是你们家内部的事了,我先走一步!”沈秋白头也不回的说。
“嗯,”刚出刑部大门,沈秋白就不禁闭上眼睛伸了个懒腰,深深呼吸了几大口新鲜空气,感叹道:“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全是阳光、自由的味道!”
“小侯爷!”孔青鸿用下巴点了点站在不远处的等着他的人,忍不住提醒他道:“柳公子!”
沈秋白刚一出来,柳云暮就看见他了。
两人在阳光下对视,沈秋白眼里满怀笑意,忍不住大步向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