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课是法器讲习,教习带了不少法器来,不过都只给大家看看,最后拿出来的却是结界玉。
确切的说是还没注灵的玉石,但里面已经刻好了法阵。
“这是你们的师哥师姐们做的还未注灵的结界玉,你们还早,明年才会开始上挑拣法器材料的课,今天主要是让你们观察法器内的阵法,结界玉的阵法是相对比较简单的。五人一组,来领一块玉石下去,认真看,这节课结束要考的。”
“怎么考啊教习?”有学生问道。
“考阵法绘画。”教习说。
底下顿时响起一片抽冷气的声音,座位相近的迅速拉了小组,上去领玉石下来投入学习了。
云箬这堂课又碰到了那次体脉课的那个姑娘,叫尤小沁,上次课没上完她和陆子云还有关述就被梁丘院长带走去受罚,之后尤小沁来找过她,一个劲的给她道歉。
尤小沁去领了玉石下来,五个人传阅,各自都找了纸和笔,开始像挤牙膏一样在纸上画阵法。
云箬很快就画完了。
尤小沁探头看了一眼,震惊了:“你画完了?”
云箬点点头:“画完了。”
另外三个人也同样震惊的探头来看,云箬的纸上一个圆形阵法,纹路繁复复杂,虽然她画完了,但是别人想照着她的画也有困难,因为不知道从哪一笔起,也不知道中途的走势,一眼看过去只觉得眼花。
尤小沁用力眨了眨眼:“这么复杂,你怎么画出来的?”
云箬:“照着画就可以。”
她这话说的过于简单,四个人对她行注目礼,尤小沁想起了什么,了然地道:“对了,云箬你识脉是六阶,不会是觉醒了什么灵技吧,比如过目不忘?”
云箬摇摇头:“还是会忘的,我都快想不起来昨天晚饭吃的是什么了。”
“这不是重点!”其余四人抓狂。
云箬第一次记阵法是在闲云宗,当时要给百里夜做的结界玉注灵,她记阵法就记得很快,一直没觉得要记住阵法是什么困难的事,尤其是注灵的时候,林望和百里夜注灵都慢,是因为灵力一钻入阵法,被激活的阵法就会一直变换,所以要费心把阵法记住,不能被干扰,让每一条符文串联起来。
她注灵,用林望的话说就是比较暴力,管你如何变幻,她就直接用灵力闯进去,阵法变了?没关系,你变你的,我就按照原来那个阵法注灵,强行把变换干扰的纹路掰回去。
万知闲看她给结界玉注了一次灵,结论是也就她能这么干,因为她灵力足够多,不惧消耗。
但是御灵塔测出来我的神灵脉只是一阶。
云箬低头思索,百里夜检查了几天,确定御灵塔没有任何问题,他们私下里试过好几次,测她的体脉和识脉都是准确的,偏偏只要一到神灵脉就熄火,百里夜说可能是她的神灵脉比较特殊,干扰了御灵塔的判断。
“不必尽信这些死的东西。”百里夜对云箬说,“这件法器至少三百多岁了,制造它的器术师也不可能见过世间所有灵脉,御灵塔也并不是百分百准确。”
他担心云箬多想,或者一直纠结自己的神灵脉为何只是一阶,特意跟她解释。
其实他不用担心,云箬第一次被御灵塔测神灵脉的时候也纠结过一阵,但她很快就想开了。
就算神灵脉只有一阶又如何,她可以修上去,她已经不是那个完全无法修行的普通人,那条路现在清晰的出现在她面前,她能够走上去,只是能走多快和多远的问题。
我在往前走就好。
“啊!画不出来,好难!好难好难好难……”
课堂上时不时有学生发生哀嚎,大头朝下砸在桌上,被墨水糊一脸。
教习在讲堂上端着茶杯喝茶,慢悠悠道:“不要着急,我只是说今天下课要考,没说必须今天画出完整的阵法,能画出一部分也不错了。”
“只用画一部分?教习你早点说呀。”底下响起一大片松了口气的声音,学生们齐刷刷打起了精神,重新开始观察结界玉,重振旗鼓地继续画阵法。
“我们会学制作法器吗?”云箬问。
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这方面的天赋,结界玉的阵法后来百里夜教她刻过,太难了,她倒是记得阵法,但是能记得和能画下来是一回事,要刻在玉石内部就是实打实的另一回事了。
“最快也得明年吧。”一个人说,“能学法器制作的人很少,不是所有人都能去上这个课的。”
这个云箬知道,闲云宗也只有百里夜会做法器。
几个人一边画阵法,一边小声讲悄悄话。
“我不贪心,让我会做结界玉就好了,省得每次都要去买。”
“已经挺贪心的了啊。”
“上次一个师哥跟我说他会做结界玉,一天就能刻完一块。”
“嚯,一定是器术课的优等生吧!”
云箬听到这忍不住插嘴:“做一个结界玉要很久吗?”
“一天算快的了。”其中一个人说,“要挑拣合适的材料,刻阵法,还要注灵,这么看来挑拣材料已经是最简单的了,而就算是最简单的,我们都要明年才能学……好想放弃这门课,但又舍不得,万一我有点制法器的天赋等着开发呢?”
“我很难想象我有这方面的天赋。”尤小沁幽怨地画着阵法,画错了一笔,只得重新又拿了张纸重头开始。
云箬对法器制作了解的越多,过了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阶段,越来越知道做法器是一件很难的事,不仅难,还很少有人有这方面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