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舟緩緩壓低,白長老還貼心地放下一道長梯,沐綾北也不怕他們耍詐,率先邁步走上長梯,回頭瞥了一眼金左彥。
金左彥胖胖的小圓臉皺成一團,鼻青臉腫的,模樣要多乖就有多乖,一步一趨跟在她身後。
金家弟子見狀,紛紛跟上去,紀雲焰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剛登上靈舟的嬌小身影,最後一個踏上長梯。
月光下,靈舟散發著瑩潤的光澤,外形十分輕靈漂亮,周遭靈氣洶湧再去,將靈舟籠罩其間。
在場的行雲宗弟子滿眼羨慕。白長老雖然看著面目慈祥,其實是個嚴歷的鐵公雞,平時對待自己的親傳弟子都小氣得很,就連明湖仙師看上這靈舟,想拿另一件法器跟他換都不肯呢,這回卻是白送給沐綾北!
「你倒是大方。」崔長老收劍回鞘,冷哼一聲。
這靈舟品階極高,度極快,難得的是防禦力也極強,防護罩張開,能抵渡劫期修士全力一擊,已到半步仙器水準。
白長老肉疼得很,目光戀戀不捨地望著靈舟:「總算把小祖宗送走了,就指望著金家人儘快趕上,看在這靈舟的份上,能消些怨氣。」
他也不想白給出那麼好的寶貝,這樣金家總要承他的情了吧?
行雲宗地域廣闊,靈舟足足行了半個時辰才駛出宗門疆域。
半個時辰里,金家弟子縮在一頭,像一群被圍毆的可憐鵪鶉,憤憤地瞪著沐綾北,而沐綾北則悠然坐在另一頭,金左彥捂著紅腫的臉坐在她身邊嗷嗷呼痛。
「沐綾北!你對我做了什麼?」
金左彥看著自己手臂上密密麻麻的血線驚慌失措。
金家弟子見他終於回過神來,趕緊七嘴八舌爭相回答,伸長脖子大聲嚷嚷,像一群嘎嘎叫的大鵝。
「公子,肯定是她又給你下了蠱蟲!」
「對,她就是個妖女!」
「公子,快跑!」
「沒想到行雲宗暗地裡會讓弟子學邪術!」
「對,一定要活著讓天下人知道!」
「家主快到了,公子別怕!」
「……」
紀雲焰滿眼譏笑地抱臂靠在靈舟的欄杆邊上,離兩邊人馬都有些距離,相當於獨自一人站在靈舟中間,聞言側頭看了看沐綾北。
他也想知道,她剛才是怎麼讓金左彥聽話,若說是蠱蟲又不太像。
沐綾北與他的視線撞到一起,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其實她剛才只是用了原主的小藥丸。
原主除了劍術沒天賦之外,別的都很靈通,尤其是毒草,種什麼活什麼,儲物袋裡有不少能控制人神智的東西,但是她膽子小,始終不敢用,只會偷偷藏著,倒是便宜了她。
她只用了其中一顆聽話丸,藥效有限,也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要是剛才那兩位長老再堅持一下,估計他就神智清醒了。
不過現在他們自己腦補了蠱蟲,她當然不會自己拆穿真相,可是紀雲焰不同,她把他當朋友,對朋友不能隱瞞,於是她站起來,朝他眨了眨眼睛。
紀雲焰也想知道,於是放開手臂,站直身體,先是轉頭淡淡地看了看縮在另一頭的金家弟子,這才慢悠悠地走向沐綾北。
「你幹什麼?」金左彥見他過來,正要掄起胳膊揍他一頓,結果吃驚地發現自己的手臂麻得抬不起來了。
他一臉驚恐地轉頭看向沐綾北。
「乖哦,師弟。」沐綾北彎起唇角,杏眼彎彎,十分無害,雙手撐在膝蓋上,微微彎腿與坐在地上的金左彥對視,「蠱蟲不喜歡你打人。」
「當……當真是蠱蟲?」金左彥聲音顫抖。
他見過被蠱蟲控制的人,金家有死士,他爹告訴他,死士之所以聽話,就是因為蠱蟲會讓他們痛不欲生。
他就親眼見過其中一個不聽話的死士蠱蟲發作,以頭撞牆,最後身體千瘡百孔的死去,死相悽慘難看,害他做了好幾天惡夢。
不行,他不能死得那麼難看!
捂著發麻的手臂,金左彥不再痛呼。沐綾北得到了清靜,拋給他一粒黑色小藥丸:「吃下這個,可以讓你一天不痛,別想著逃跑,你也知道,蠱蟲可不好解,渡劫期大能都解不開呢。」
只不過能控制渡劫期大能的蠱蟲都萬年難養就是了。
金左彥信以為真,乖乖把藥丸吃下去,藥丸入口苦得他的圓臉都變形了。
紀雲焰就站在邊上,見狀挑眉,這藥丸不過是平神靜氣丸,哪能解蠱。金左彥容易騙,他可沒那麼容易騙。
靈舟在月下朝東邊飛去,度極快,兩側是模糊的風景,風聲應該極大,但是被一層看不見的膜給擋住了,靈舟之上十分平穩,靈氣充沛,十分適合修煉。
沐綾北得了靈舟的控制權,正對它十分好奇,靠著意念一下飛左邊,一下飛右邊,還把度升到最高,在天空留下一條彎彎曲曲的白線,但是目的地始終無法修改,就是定向去往聽風谷。
她眉頭漸漸擰在一起。
果然,白長老看著面善,實則是只老狐狸,不會憑白給她這麼大一個好處。
靈舟左閃右閃,金左彥被晃得東倒西歪,後腦勺撞上欄杆,撞出一個紅腫大包,正要破口大罵,被沐綾北一個眼刀憋了回去,敢怒不敢言。
畢竟身上還有她的蠱蟲,她現在能掌控他的生死,好漢不吃眼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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