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熵回答他,嗓子有些哑。
迟雪洱抬头,恰好跟他的视线撞到一起,想到他可能用这样的目光一直在看什么,心头“咚”地一跳,立刻往后退了两步,手也无意识紧抓住腹前的带子。
很标准的防御姿态。
很久没见小少爷在他面前露出如此强烈的警戒心了,像只炸了毛的小猫,6熵微翘起唇角,没有再逗他。
“我去洗澡。”
看着人彻底走开去了浴室,迟雪洱才缓缓转身,深吸口气,捂住胸口平复过快的心跳。
随即又不禁陷入反思,他刚才又因为本能而对6熵做出了抗拒的姿态,6熵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但也不代表他真的就全然不介意。
又或者即使是强大如6熵这样的人,也是会在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绝中而感到受伤的。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他真的没有理由再继续逃避,退缩下去了。
迟雪洱握紧掌心,闭眼深深吸了口气。
浴室门被推开,6熵裹挟着一身热气出来。
迟雪洱竟然已经在床上了,背对着他跪坐着,背影伶仃清瘦。
6熵把毛巾随手扔开,走到前面,迟雪洱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他的头已经全干了,黑色的碎柔软,遮住明亮的眼睛,笑得很乖。
“你洗好了。”
6熵皱眉,伸手碰碰他的脸:“身体不舒服吗,脸怎么突然这么红?”
迟雪洱没有像刚才那样躲他,语气甚至也很放松:“因为热啊。”
看着他略有些反常的表现,6熵没有说话,俯身凑到他面前,骤然贴近的距离还是让迟雪洱下意识要往后躲,却被6熵捧住脑后,退无可退。
两人鼻尖几乎贴着鼻尖,有淡淡的酒香在呼吸间萦绕。
“喝酒了?”6熵问,往旁边的圆桌瞥了眼,高脚杯里的红酒的确少了许多。
迟雪洱没忍住打了个小酒嗝,点点头:“可是我现在是清醒的。”
6熵盯着他看了几秒,眸色很深:“喝了酒就不害怕了?”
迟雪洱眨了眨湿润的眼睛,脸蛋酡红:“会疼吗?”
他的眼神依然是无比清澈的,可问出的问题却能让人疯,清纯到极致,也勾人到极致。
6熵能感到腹部再次急促蹿腾而起的燥热,像一团熊熊燃起的烈火,随着血液横冲直撞,盘亘不散。
浴室冷水冲身的效用似乎只有那么几分钟,在迟雪洱一个湿漉漉的眼神下,他的忍耐力就已经岌岌可危。
6熵眼睛沉得黑,手往下,握住他纤细的腰肢:“我也不知道,所以要试试。”
听到他说“也不知道”,迟雪洱心里不知为何有点高兴,但被酒精麻醉的大脑晕乎乎的,一时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高兴,只是“哦”一声,笑得有些羞涩:“那你试吧。”
6熵喉头紧,再没有犹豫,双手捧起他的脸,哑声命令:“张开嘴。“
迟雪洱听话开启唇瓣,与此同时就有一道很有力的滚烫闯了进来,不给他留任何适应的缝隙,狂风骤雨般,在他里面毫不留情地舔舐,吮吸。
好粗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迟雪洱从来都不知道,舌头原来可以舔到那么深的地方,他甚至觉得自己正在被6熵一口一口吃掉。
屋内还是旖旎昏黄的光线,暧昧的水声不绝于耳。
迟雪洱被亲得气喘吁吁,腰也软得坐不住,6熵一手圈着他,干脆将人抱起放到腿上,他的呼吸也有点乱,手指摩挲着怀里人红软的唇瓣,再次覆上去。
这次亲得更久了些,直到迟雪洱上气不接下气,完全不能承受时,6熵才不情愿地克制,从他柔软湿润的口腔退出来。
两人现在身上的衣衫都是凌乱的,睡袍松垮敞开,灰色的袍带纠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