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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弄太過火，局裡我就不去了……怕老董看到我爆炸，有消息通知我。」

6淵掛了電話，疲憊地將手機丟在沙發上。

她其實知道，她應該休息一會兒，畢竟現在也沒有她可以做的事情，如果要去醫院調檔得等到第二天一早，但是，只要一想到這個案子快要破了，別說是睡，6淵連躺都躺不下去。

要不怎麼說老董這人心硬。

明知道她最擅長做這些，還硬是不讓她做。

6淵用胳膊蓋著臉，半晌卻感到身邊的沙發微微塌下去一塊兒，她的手叫人抓了過去，輕輕按著掌心。

「為了不付房租，你花樣還挺多。」

6淵有意打：「手部按摩平時收費多少？」

小喬垂著眼睛，細細地捏過她的骨節：「比起美容院都不算貴，所以我希望能多給你按幾次抵房租。」

6淵給逗樂了，感慨道：「你這麼能說會道怎麼會單到這個歲數，不會套路都用在客人身上了吧？」

「盲人單到這個歲數很正常。」

小喬的聲音很柔和，似乎是在和她聊天，又似乎是在哄睡：「事實上，很多盲人都是靠家裡介紹才結婚，一般來說也會和一個殘疾人結婚，自由戀愛的很少。」

6淵給他按地昏昏欲睡，忍不住打了個呵欠：「那你呢？想家裡介紹，還是想自由戀愛？」

小喬笑了笑：「等他們急了再說吧，姐姐你躺下去好嗎，另外一隻手不太好按。」

6淵心想這小子果然是扮豬吃老虎，然而，想歸想，按摩足夠舒服，她的身體已經自動躺平了，小喬慢慢地揉著她的虎口，溫聲道：「姐姐，你的手骨頭很修長，也像是彈鋼琴的手。」

「可惜啊。」

隨著意識不斷模糊，半睡半醒間，6淵看見自己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沾滿了鮮血，而沈清路和小星都躺在不遠處冷冰冰的地板上。

她喃喃著：「現在連槍都拿不了了。」

伴隨著最後的囈語，6淵的氣息逐漸變得平穩，而小喬仔細數了五分鐘，確定不是裝睡後，他輕輕停下動作，摸過6淵右手的手腕。

那裡沒有傷he1a疤，但是，上一次他指給6淵看的時候，對方的緊張卻顯而易見，他甚至能感到6淵的脈搏都加快了。

明明，沙坪區的學校都很集中，除了一中，沙坪河附近也別的學校，6淵究竟是怎麼知道他是一中的學生的？

小喬不死心地反覆感知那一塊兒的皮膚，可無論怎麼摸都是光潔一片，按道理說，6淵身上那些陳舊的骨折，意味著她曾經出過很嚴重的事故，傷集中在右邊，右腕和右肩都斷了，這種程度不可能只有內傷，必然也有外傷。

她真的……和那件事無關嗎？

小喬有些失望地想著，輕柔地放下了6淵的手腕。

可以說，就算是6淵自己也沒想到，她這一覺竟然一直睡到蔣昭明打電話來。

早上八點，天色已經大亮，6淵在鈴聲的催促下騰地坐起身，剛接起電話，蔣昭明就說道：「淵姐，結果出來了，確定死者不是洪語茵，我剛剛已經讓人去當年的醫院了，根據洪語茵登記的出生時間做排查，查差不多時間出生的孩子，應該很快就可以有結果。」

「好，辛苦了，我馬上直接去醫院。」

6淵聽出蔣昭明聲音里的疲憊，再一想到自己竟然一覺睡到大天亮，她心裡一陣過意不去，旋風一般做了洗漱，而就在她穿鞋的時候，睡的滿臉迷濛的小喬終於被吵醒了：「姐姐，你去哪兒？」

「已經快查到死者身份了，今天你就別跟去了……如果有很多局裡的人在，不好解釋你的身份。」

6淵說完要走，卻被小喬再次叫住：「姐姐，讓我跟你去。」

「但是……」

「我看不到你的未來。」

小喬頂著一頭雞窩似的頭髮嚴肅道：「姐姐，這也許意味著你隨時可能出事，我至少可以看到有沒有人想要對你不利。」

6淵哭笑不得：「拜託，我跟一堆警察在一起還能……」

「你之後還需要我，所以聽我的，姐姐。」

小喬的聲音溫和但不由分說：「如果你覺得我出現在那裡不合常理，那我應該，也想了一個還算靠譜的理由。」

「以前認的弟弟？」

四十分鐘之後，站在醫院的大廳等待調檔時，蔣昭明難以置信地看著小喬，沒想到這才一天沒見，小喬的身份就又變了。

6淵也不知道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只能硬著頭皮把話說給在場其他局裡的民警聽：「以前在派出所實習的時候認識的，最近案子裡又碰上了……他父母讓我多照顧他，沒想到粘人粘的要命，身子這麼虛還非要跟出來。」

6淵如今的身份是輔警，沒了在職的身份，說起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眾人也只是一笑，沒太計較，然而，就只有小喬很認真地做角色扮演：「姐姐，我們都認識多久了你怎麼還能說我粘人呢……說起來，你在派出所實習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淵姐在沙坪派出所那至少也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吧？」

下意識的，蔣昭明接了一句，結果轉頭對上6淵震怒的眼神，他心裡咯噔一下，迅開溜：「呃……我去看看檔案好沒好。」

「姐姐，原來你之前在沙坪派出所實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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