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疑看她认真的样子,说道:“你想也不是不可以。”
宛茸茸听他这么说,意识到自己可能想偏了,咳了声忙声说:“你放我下来,我腰疼!我才不想跟你洞房!”
他可能对抱人不太熟练,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似乎要把她的腰折断般。
随疑像是没听到她的话,还是将她抱放到铺着喜被的床上,自己也倾身压了过来,抿着唇,面露憾色:“那挺遗憾的,我挺想跟你洞房的。”
他说完便低头亲她眉目,目光都是柔意,但是宛茸茸不解风情直接推着他的脸,不让他吻自己。
宛茸茸生气:“不要!”
觉得随疑这人真的越来越不要脸了,手上的伤都没好,还想亲自己,抿着唇,没好气地朝他说:“不要白日宣·淫!起来,我给你处理好伤口就不管你!”
随疑伏在她身上失笑,没有起身,只是侧身紧搂着她,十分强势地抱紧她:“那不管我前,给我抱一下。”
他一身疲惫,靠在她身上才觉得全身都松了下来,没有说话的想法。
把脸埋在她的脖颈处,手揽着她的细腰,闭上眼就不想动了,鼻尖都是她身上的气息,安抚着他躁动的心神。
宛茸茸没想到他还能说出这样服软的话,听他说着便没动静,垂眸一看,见他脸色不是很好,想到刚才诊的脉搏,他现在的身体确实很虚弱,而且还有外伤。
一时也没有再动,只是任他抱着,扫过四周的红,觉得随疑奇奇怪怪,也不知道他带她来这个地方做什么。
伸手无意碰到一旁,发现摸到了一些东西,抓到手里一看,居然是红枣,桂圆,花生。
宛茸茸看着这些东西,知道这些都是新婚夜洒在婚床上的东西。
放这些做什么?
她满脸困惑,将红枣塞进嘴里,吃起来,一大早起来就和随疑折腾,要填点肚子。
刚吃完红枣,她脑子灵光一闪,像是明白过来,随疑刚才说想说的事,可是是要她跟他成婚!
宛茸茸一惊低头看他,见他好像睡着了,大概去百鬼谷一趟是真的累了。
随疑确实许久没有安稳地休息过,现在靠在她怀里,下意识地把脸往她脖颈埋的更深,汲取熟悉的淡香。
温热的气息让她有些痒,往旁缩了缩,指尖轻轻地碰了碰他眼下的两颗小红痣,欣赏着他睡着的模样。
其实随疑醒着的时候眉目很凌厉,让人不敢忽视他的脸,现在他闭着眼,舒展着眉心,就能看得出他的唇和眉都很秀气,大概是随了他的母亲,给人的感觉很内秀温润。
目光无意扫到他脖间一点伤痕,记起自己还没给他处理好伤口。
立刻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出来,低头看他受伤的掌心,有些痕迹都深到骨头,还有乌黑的血。
她起身想去弄些热水来给他洗洗手上的血迹。
她在屋内找了一圈没看到可用的水,正
想出去弄些热水来,想到那天随疑带自己来沐浴过,应该有温泉池。
顺着记忆找到那个温泉池,宛茸茸却站在池边,有些愣住。
她看到水面上漂浮着两盏鸳鸯河灯,烛光在初亮的光线下,像是夜空的星辰,闪动着微弱的光。
宛茸茸停在那里看着那两盏河灯,看得出神,熟悉的感觉从脑海涌了上来。
她靠近池边,蹲下身,伸手将那两盏鸳鸯河灯引过来。
只见这两盏灯被一道力量护着,宛茸茸能感知到是随疑做的,毕竟能把河灯放到这个地方的人,应该只有随疑会做了。
她看着在水面微晃的两个河灯,好奇地伸出手,想看看这两个小船有什么新奇的,能让随疑这么保护着。
将其中一个河灯拿起来,一眼就看到上面写了字,而且上面的字迹让她惊愕不已。
那几行字,分明就是她的字迹。
宛茸茸伸手碰上上面的三行字,一愿吾君身体安康,二愿宝宝平安出生。
等碰到第三行,她看着上面那句简单的‘随疑要一直保护我’。
最后一句写的快了些,但是能看出写的时候心情的雀跃。
“真的把他忘记了。”宛茸茸指腹摩挲着这些字迹,脑海一片杂乱,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般,蹲着的身子直接坐在地上。
目光落在另一只鸳鸯灯上,直接拿过来,一眼就看到上面简单的写着一句‘愿她能永远记得我。’
这句话,像是一
把凌厉的剑,划破了那层似曾相识的薄雾。
被封尘的记忆像是汹涌的潮水,彻底将她淹没。
她记起随疑带她去钓鱼,给她挡天劫,做很多饭给她吃,跟她一起琢磨小孩的名字。
甚至是牵着她的手走在满是人烟的街道,那是她一次明白随疑对自己抱着男女之情的喜欢。
一幕幕她和随疑的场景,都在讽刺地告诉她,她真的把他给忘记了。
他最不希望的事还是发生了。
心里涌起的愧疚和难过让她一时间撑不住,坐在冰冷的地面,身体都要寒意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