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阿奶抱住秦芬,“我的儿,你受苦了,只是我们要去金漠台,那地方……”
秦芬摇摇头,“娘,不管去哪,我都和大家一起。娘,你看,我行李都带来了。”
刚要走,王小娟拎着包袱跑来,“娘,等等我。”
秦正冷着脸,林氏张氏哑然,“三弟妹,你不是……”
“我回去想了好些,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我还和大家一起。”
秦家人和众人告别,踏上了他们完全未知的道路。
秦湾村和金漠台相隔甚远,大家清楚,秦家也不是什么罪犯,看押的人倒也没有怎么为难秦家人。
即使这样,一路路途险阻,艰辛异常。
每天每个人只有一个窝窝头对付,圆宝偶然看到果树,刚想动手就被秦阿奶阻止,秦阿奶不想让别人发现圆宝的异常,招来杀身之祸。
看押的一到金漠地界和金漠的官做了交接,连忙走了,金漠现在鱼龙混杂,里面大多是穷凶极恶之人,谁也不想踏足那个鬼地方。
金漠虽穷虽恶,但朝廷还是划分了地界,特地派了官员。
但当官的也清楚,金漠深处可不是人待的地方,特地把办公的地方设在金漠最外面。
秦家人以为已经到了,接引的人满脸不耐,让秦家人继续往前走。
一家人也不知日夜不分的走了多久,鞋底衣服都磨破了,全都漏着洞,天空飘飘洒洒的又下起雪。
“这都是今年第几场雪了。”
秦阿爷不禁裹紧了衣裳。
一家人面黄肌瘦,但没有刚出秦湾村时的绝望了。一路上见惯了生死,他们一家能好好在一起,这已是莫大的荣幸。
一家人离开金漠的官衙,进入一个夹道,两侧是高耸的石壁,好像看不到头。
几个孩子冻得瑟瑟发抖,“奶,前面一直都是这样的石壁吗?”
“阿奶也不知道。”
又走了一段时间,两侧的石壁不见,出现在眼前的是广袤无垠的土地,一切隐在灰白之间,荒芜而孤寂。
雪越下越大,圆宝从秦阿奶怀里下来,掏出几颗种子,下一刻,几颗种子发芽长大。
“阿奶,煮,喝了不冷。”
秦阿奶看着,是他们在路上搜集起来的种子。有白芷,防风,紫苏叶这些散寒的草药。
圆宝小手冻得通风,秦阿奶拿出一口破锅子,让秦正生火煮药。
大家取了雪混着草药煮,每人喝过一碗后,身体通畅多了。
秦司意这个时候已经七岁了,老神在在的,“谢谢圆宝。”
其他几个孩子都围着圆宝,搓着手,脸蛋冻得通红,眉眼却都是带笑的,“圆宝,咱们马上就到了,我们马上就有了新家,到时候咱们就不用受冻了。”
圆宝点头,“哥哥,姐姐,我们一尺。”
秦司雨默默圆宝的脑袋,“我们一起。”
一家人喝完汤药,才又启程。
秦阿奶指着远处隐约的一个小山丘,“那!咱们到了那就好了!”
一家人早被饥寒弄的难受极了,双脚不知走了多久,眼下总算是见到了希望。
引路人丢给秦家人一把斧子,一把铁锹,“你们好自为之。”
虽不明白接引的人是什么意思,但大家还是像是打鸡血一般,反而加速走去。
终于,总算是到了地方。
大伙的笑还没消失,看着眼前这场景,嘴角的笑不知是收还是继续。
王氏跳脚,“这就是新家?这不就是一块破地嘛!这能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