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哼着,“自作多情,也不知道成天靠近我为的什么,季狗,你要真想讨本家主的欢心,奉劝你还是乖点,懂吗?”
季九不是听话讨乖的主儿,面对针锋相对的少女,他狠厉地低笑一声。
最初不躲开她的手,也只为现在这一刻。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猩红的血色,他忽而低头,狠狠咬上了沈盈息的上掌沿。
他有双虎牙,单用左侧的尖牙,施足了力气,犬牙简直比兽齿还锋利。
少女娇嫩的皮肤显然难作抵抗,屏障霎时被突破,鲜血陡然如注。
得逞了,察觉到嘴中软肉因主人吃痛而极速要扯,季世子方得胜般扬了扬眉。
慢悠悠地松开嘴,他好整以暇垂眸,准备欣赏死对头痛苦的的神情。
——“啪”的一声脆响。
眼前只来得及闪过一双带泪的黑眸,紧接着头被迫歪过去,脸颊愕然溯起一阵痛辣。
季九后知后觉,他是被沈盈息抢回手掌时趁乱掀了一巴掌。
锦衣玉袍的少年郎当时顿在原地,耳边听得少女叫痛喊疼的娇斥声,“季九,你这只疯狗,你敢咬我,还都咬出血了!”
怔了一息,季九回神,玉琢般漂亮纤细的手指慢慢抚上脸颊。
指腹轻轻按压下发热胀痛的颊肉,一阵酥麻和热辣从被打的颊面蔓延开来。
“世子!”“殿下您没事吧!”
周遭看戏的少年们见季九被打,俱悚然上前。
他们一方面惊愕于沈盈息的胆大包天连世子都敢打,一方面又恐惧于季九会恼羞成怒,治他们一个陪侍不当之罪。
有个锦衣少年情急,意欲冲上去也给沈盈息一巴掌,但季九冷眼一瞥,众人便又战战兢兢地退回原地了。
“家主!”
阿仓见沈盈息受伤,眼中杀意遽浓。
近卫冰凉的视线缓缓扫过被季九屏退的众少年,被扫中的少年们不知为何俱是颈后一凉,宛若被毒虫蛰了一口似的。
阿仓着重在方才那冲上前意欲打人的少年脸上看了一眼。
众目睽睽,家主醉得不清,在场起哄的这些蠢物,晚间再来收拾。
当下,阿仓不再犹豫,再次横抱起沈盈息。
少女憋着气,因被咬而自觉丢面,气得不行。
她从阿仓怀里伸出头,张嘴就要骂季九。
但尚未张口已被阿仓及时发现,高大近卫缓慢地抽出一手。
沈盈息立刻发觉被抱住的身子有倾斜的趋势,当即惊慌,伸出双臂不由分说搂紧了阿仓的脖子。
“阿仓!”沈盈息受了惊,迅速找到让她受惊的罪魁祸首。
少女惊怒地弹起头,转而骂阿仓:“你敢让我颜面扫地的话,我就把你和阿廪赶出沈府,都赶出去,让你们继续当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