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诉自己被丈夫家暴,忍无可忍带着孩子逃出来,求众人高抬贵手,放她们母女一条生路。
吴静凄惨的遭遇令人震惊,禹澄澄听不懂她说的那些话,还以为她被外人欺负了。
“闭嘴,我不许你们欺负吴阿姨!”禹澄澄仰头面向那群大人,伸开双手护住身后的吴静,奶凶奶凶地警告他们别过来。
众人愣住,禹澄澄转身抱住吴静,拍她肩膀安慰,“吴阿姨,别哭了,澄澄会保护你的。”
听到这声迟来四年的安慰,吴静的眼泪再也绷不住了,她抱住女儿嚎啕痛哭,发自肺腑的悲痛不忍听闻。
老板娘看出点门道,劝客人各回各屋,保证查个水落石出,绝不会放过人贩子。
“晚上吃饭了吗?来,吃饱了再给姨说说你的事儿。”老板娘给吴静下了碗西红柿面条,笑呵呵地哄禹澄澄睡觉。
吴静不怕报警,只怕自己发生意外,打乱了洪雪和陈玉芳的节奏。但现在愿意相信她的人,只有老板娘。
她从那张叠出褶子印的分娩证明说起,回看过往的遭遇,自己都觉得荒唐不可信。
老板娘抚摸着孩子的肩膀,看向那张发黄的分娩证明,长叹一声:“姨也想相信你,可这都过去几年了,谁能证明孩子真是你的呀。”
有时候,人连自己是谁都无法证明。
“这样吧,咱们各退一步,你给孩子的养母和那位陈主任打个电话,她们要是能给你做担保,我也就不管这趟事了,要不我都没法跟自己交代。你说这年头怎么还有人贩子,想到自个家里都有孩子,谁不恨啊!”
老板娘也是好心,假如每个人都有这种警惕,将能避免更多悲剧发生。
不知不觉天亮了,禹澄澄趴在吴静怀里睡得香甜。她答应了老板娘的提议,分别给洪雪和陈玉芳发了短信,请求她们回个电话,帮她跟老板娘解释清楚。
直到禹澄澄醒了,谁也没给她回复。
吴静在老板娘疑惑的注视下,不得已拨打了陈玉芳的电话。
无人接听,打过多少次都是忙音,奇怪,陈玉芳临走时说过,有急事随时给她打电话。
吴静心想陈主任过于劳累,应该是睡得沉还没醒,看到未接来电会打回来的。
可是隔壁的客人们都起了,有人沉不住气来追问老板娘,禹澄澄也闹着找妈妈。
吴静坐不住了,洪雪离开两天都没问过女儿的情况,起诉离婚不顺利吗,还是又被禹明辉限制了自由?
她怕影响计划没给洪雪打电话,但现在的形势不容拖延,否则她被送去警局,孩子又落到宋铁军手里了。
就算是禹明辉接听洪雪的电话,她也要阐明自己的立场,维护她作为母亲的权利。
电话响了十几声才接通,对方不是洪雪,也不是禹明辉,而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
“喂,是陈玉芳吗?你不要伤害澄澄,你要多少赎金,禹先生都会给你……”
禹澄澄指着手机“咦”了声,吴静慌乱地挂断电话,听女儿说电话那头的女人是家里保姆。
洪雪的手机在保姆手里,她现在到底是什么处境?又是谁把陈玉芳编排成绑匪,禹明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