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记起黑衣人中箭、反令自己受伤的怪事,暗暗沉吟道:此事在常人听来,不过就是个笑话,说之无益;而杀死追兵的那种神奇,连自己都闹不明白,又怎么跟众将说呢?
想到这里,只可淡淡地掩饰道:“愚兄只记得:自己一怒之下、将真魂飞出窍外,变成了一条金龙,然后……便什么也不晓得了。”
萧洪又惊又喜:“怪不得刚才云雾丛生,隐约还有电闪和雷鸣呢!”
众将立刻下拜:“主上真龙降世,福与天齐!”
萧闵也忽然被自己的“故事”感动,竟忘记了伤痛,取过长矛说道:“胡人夺我田地,辱我妻小,视百姓如草芥,今日不驱而杀之、更待何时!”
所有将士一片欢腾!
萧闵于是顾不得疼痛,奋力一踹马、率军向赵城冲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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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马渐渐力疲,停下了飞奔的脚步。
它踢踏着雪地、“咴咴”打起响鼻。那意思好像是说:主人哎,俺错咧,你快醒醒呗!
可是,那人失血太多,几乎已冻僵,怎么还会被它唤醒呢?
战马是通灵性的,似乎意识到不妙,居然载着他、向不远处严阵以待的李淮大军奔去。
急促的马蹄声,引起李淮注意。命令弟弟李雷:“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大哥!”
李雷立刻带人过去。
战马不用拦就自己住下了,马上之人却让李雷猛吃一惊!急忙回身喊道:“大哥快来看!”
李淮一怔,忙令谋士上官昀守住中军,自己与军师李应策马赶了过去。当他们第一眼望见那人容貌时,双双大吃了一惊:“萧闵?!”
二人同时下马看视。
经过仔细甄别,李应说道:“将军:此人虽与萧某颇多相似,但形态略显痿顿,头、衣着也十分怪异,显然别有来路!”
李雷哼了一声,说:“这厮头那样短,脸上还满是书卷之气,十有八九是个从乱军中逃出来的和尚。”
将军若有所思地点下头:“他是臂上中箭,料无大碍,可等他醒来一问便知。——雷弟,立即搭座帐篷,传医官为他诊治!”
李雷一摆手!
几个军卒顷刻搭好一座帐篷,安排上火盆、床榻等物品,将那人放了上去。
不一会儿,李雷带军医官秦庵来到。
看过了伤口、试过脉后,医官说:“将军,此人伤已入骨,幸而箭上无毒、尚不致命。致命的反倒是昏迷之后的寒冻。”
“还可医治吗?”
“可医。只是不能保证他醒后意识如常。”
“怎么说?”
“死过去越久,魂魄就越难附身;三魂中只要有一魂在外,这人就会前知尽失!”
李淮一挥手:“先弄醒再说。”
“是,将军!”
军医急忙命人脱去那人的衣服、赤身埋进雪里,浑身揉搓。
有人从他衣服里搜到一张纸片,呈给将军。
李淮往上面略略一扫,“委任状”三个大字先映入眼帘,然后是两行汉字:
兹任命李樾亭为本局驻岛城少校副组长
落款更是费解,长长的一串、被血一污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囯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
他疑惑地轻轻一皱眉,问李应说:“赵军或萧军中,可有这样一个什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