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懒散地垂下,睡得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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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珩京时,天色完全暗了下去,陈方旬被梦境中新来的下属得罪供应商,合同条款出错,老板不想开会得罪全部董事跑路,展览在即展品一样没到等一系列工作灾难硬生生吓醒,睁开眼一瞬间就匆匆翻开手机看消息。
只有汇报,没看见求救信号的时候,他长舒一口气。
悬吊的心回落时,他才清醒过来,看向车窗外夜幕下的璀璨灯光,扭头嗓音沙哑问齐元霜:“后面换班开怎么没叫我?”
齐元霜脸上不见半丝疲倦,语气轻快道:“你在睡觉啊。”
“你可以叫醒我,一路开下来会很累。”
“还好,我以前有长途自驾游的经验,不必担心。”齐元霜没看他,踩了刹车,在黄灯时停下,“晚上吃什么?”
陈方旬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几点了?”
“快七点了。”
这个时间点不上不下,自己做耗时间,最后还是齐元霜决定,带他去了家西餐厅。
“有健身减脂餐,你可以不用算热量了。”齐元霜开玩笑道。
陈方旬在想怎么在拥挤的日程表里加入健身这一条,一时间庆幸在家里装了个小型的健身房。
只不过这顿饭显然没准备让他们顺利吃完,饭吃到中途时,陈方旬和齐元霜的手机铃声几乎是同时响起。
陈方旬皱着眉放下刀叉,看了来电人:姜亦文。
“姜京月给我打电话干嘛?把自己干成重伤了?”齐元霜啧了一声,不耐烦道。
“姜亦文给我打了。”陈方旬抬头看向齐元霜,两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迷惑。
“喂。”
“喂?重伤打12o,我治不了。”
电话另一端,姜亦文口齿清晰对陈方旬道:“陈助,需要麻烦你来一趟岚越,何思言和我表哥打起来了。”
陈方旬捋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姜亦文口中卡顿一会儿才说出口的表哥是谁。
傅长阙的姑姑嫁给了姜总,姜亦文作为傅夫人的亲生子,叫傅长阙一声表哥没问题。
他低声道:“他们为什么会打起来?”
何家和傅家有合作往来,但傅长阙和何思言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多亲近。傅长阙看不上何思言二世祖做派,何思言看不惯傅长阙唯我独尊的个性。
非必要情况这两人连面都不想见。
现在陈方旬居然能听见他们打起来的消息,简直叫人匪夷所思。
姜亦文用平淡的语气说道:“傅长阙怒气冲冲找上何思言,一见面就是一拳,两个人打起来了。”
陈方旬和脸上同样带着莫名其妙的齐元霜对视,他又问道:“冒昧问您一个问题,这件事应该是傅总和何总的私人矛盾,我能在其中做什么?”
这两人在私宅打起来,和他一个放假的特助有什么关系,又不影响企业形象,那两人也没报警,看架势顶多打完私了自行调解。
他又不是真的街道社区工作者,还负责调解家庭姻亲矛盾。
姜亦文继续用平静的语气回答他:“他们打起来是因为陈助你。”
陈方旬:“……”
陈方旬屈辱道:“我现在出,预估三十分钟后到岚越。”
他挂断电话看向齐元霜,后者一叉子叉在盘里的小番茄上,像是在扎姜京月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