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林思慎知道自己的猜测果然对了,就算孟雁歌不会动手那也不代表她另一个同伴不会动手,她心中隐隐有些惋惜,而后想了想开口安慰道:“生老病死乃是常态。。。”
孟雁歌圈着她腰肢的手又是一紧,低声打断了她的话:&迟儿才十三岁。&
林思慎觉着被她这么抱着实在是别扭,可现下推又推不开,眼下也只能轻声安慰她:“那他也一定会很高兴,因为他的雁歌姐姐没事。”
孟雁歌抽了抽鼻子松开了她,后退了两步低着头道:“我只是突然想找人抱一下,你别多想。”
林思慎愣了愣,而后偏头看了眼肩上那濡湿的一块布料,笑着摇头道:“我没多想。”
孟雁歌抿了抿唇抬起头,红彤彤的眼睛让她看上去楚楚可怜,可她仍是硬着脾气冷声回道:“你最好别多想,我瞧不上你这样满腹坏水的男人。”
明明是她自己冲上来抱着自己哭,哭完了却还冷冰冰的警告自己别多想,林思慎有些无奈的摊手道:“我真没多想,我昨日才成婚。”
更何况,她也不是男人。
孟雁歌瞥了她一眼,转身背对着她:“我们两清了。”
的确是两清了谁也不欠谁,林思慎点了点头,最后却还是叮嘱了一声:“孟雁歌,你日后还是凡事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吧。”
“嗯。”孟雁歌转身看了她一眼心不在焉的应下了,然后这才离开了。
这人还真是率性妄为啊,林思慎舒了口气摇摇头,然后缓步走回了琉光阁。
虽然已是夜深,可沈顷婠并未歇下,林思慎推门而入的时候屋内还点着烛火,而沈顷婠正端坐在书桌前执笔不知在写些什么。
林思慎关上门,靠着门后站了好一会,也没等沈顷婠抬头看向自己,她轻咳一声开口问道:“郡主怎么还不歇息。”
直到她出声打断,沈顷婠执着笔的手这才一顿,在白纸上坠落了一滴细微的墨,而后晕染开来。沈顷婠抬起眸子,深邃的瞳孔在昏暗的烛火下显得愈发漆黑,她淡淡的瞥着林思慎,启唇道:“等你。”
林思慎闻言眉尖一跳,她轻咳一声缓步走到书桌旁,往沈顷婠身前的白纸上看了一眼,口中笑道:“我若没回来,郡主歇下就是,何必等我。”
沈顷婠放下笔,敛眸看着身前的林思慎,声线清冷:“林公子趁夜与佳人私会,想来是忘了我这个新婚妻子。”
这话若是旁人来说,恐怕就是深闺怨妇的姿态,可沈顷婠来说却风轻云淡波澜不惊。
林思慎不动声色的挑唇一笑:“你看到了?”
沈顷婠眸光一冷:“林公子这么明目张胆的,难不成不就是想让我瞧见?”
林思慎并未否认,从孟雁歌进入将军府开始,她就知道沈顷婠已经注意到了。若是偷偷摸摸的提醒孟雁歌换个地方,反倒显得她心虚。
她淡淡一笑,说明了孟雁歌的身份:“她就是那个在满香楼救下我的女子。”
沈顷婠看上去似乎并不惊讶,她的目光悠悠的落在林思慎的肩头,而后轻声道:“被全城缉捕的异族女子,林公子与她深夜私会就不怕林将军发现?”
林思慎耸了耸肩,一脸轻松的表示:“她的轻功了得,这府内恐怕除了郡主就无人发现她来此。”
沈顷婠缓缓站起身,她垂眸将桌上的白纸折起而后随手放在了一旁,似笑非笑道:“林公子今夜倒是跟我演了一出好戏,月色之下郎才女貌依依不舍搂搂抱抱。”
林思慎眉头微微一皱,眼角余光似乎瞥见了刚刚沈顷婠收下的白纸下还垫着一张画卷,上头隐隐画着什么,只不过随意一瞥并未看清。
她思忖了片刻后,轻声询问道:“异族和太子之间的仇怨,郡主可有所耳闻?”
沈顷婠抬眸看了她一眼,神情清冷的应了一声:“嗯。”
说完,她便自林思慎身旁走过,径直走向了门边的檀木架,取了一方丝帕沾着清水将手擦拭干净。
林思慎垂眸看了眼放在书桌一角落的那两张宣纸,而后回身看着沈顷婠道:“那郡主应该知道,留着他们可对付太子。”
沈顷婠冷冷淡淡的回了一声:“你打算如何行事,大可不必与我解释。”
林思慎有些不解,她皱眉压低声音道:“郡主不是说要与我合作?”
明明说要和林思慎联手,却从未跟她提起过什么,甚至对她私下的举动半分也不过问干涉,倒是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沈顷婠只是若有似无的提点了她一句:“如今天平并未倾斜。”
天平指的就是太子和二皇子,他们二人如今旗鼓相当,旁人若是动手反而会让他们警惕,从而暂且停手。
沈顷婠的意思是,在太子和二皇子明争暗斗的时候,她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韬光养晦便好,过早的暴露只会适得其反。她现下并不打算干涉林思慎,也不透露任何事,不过是时机未到而已。
林思慎正沉思着突然抬头瞧见站在床榻旁的沈顷婠正在褪去外衣,烛光之下她包裹在衣裙之下的身形缓缓浮现眼前,林思慎深吸了一口气急忙转过身。
倒是对她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这么当着她的面脱衣。
林思慎小步挪到了屏风后,径直躺在了云榻上,双手枕在脑后盯着天花板楞神。
本打算等沈顷婠睡着之后,再小心入眠的林思慎不知怎么,嗅着空气中淡淡的香味,再度迷迷糊糊的陷入了沉睡中。
一睁眼又到了天光,林思慎衣裳都未褪去就这么躺在云榻上睡了一晚,她爬起身觉得头有些重。
她自屏风旁探出头,瞧见沈顷婠并未在屋内,这才松了口气。
墨竹敲门进来服侍她洗漱,见她脸色似乎有些不对,急忙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替她诊脉。
瞧着墨竹放下她的手叹了口气,林思慎开口问道:“我不会又病了吧?”